“———醒醒,千穗理,醒醒———已经到上学时间了!”
模模糊糊中,我抓住了枕头旁边的铁皮闹钟,瞄了一眼时间。
几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
刚刚叫醒我的人,也就是我的哥哥苍介,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千穗理,你明明不是那种会赖床的人———”
“可能只是一下子放松下来了吧。”我迅速翻身起床,顺便把凌乱的床铺整理好。
找到夹在床垫和榻榻米之间压的平平整整的校服,我拿着牙刷和毛巾进了卫生间。
“但是今天是开学第一天哦。”
苍介无情地指出了这一点。
“你不是也还没有出门吗?”
我吐掉漱口水,面无表情地指摘。
打开卫生间的换气窗,我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和闹钟的时间并不是很符合,马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通过。甚至看得到晨练的市民。
我关上窗,洗了把脸。然后突然打开门,掐住了苍介的脖子,用力把他掀到地上。
“你绝对偷偷把闹钟拨快了对吧!”
“哈哈哈被发现了啊。”
苍介发出露出爽朗的笑声,一点点掰开我的手指。
我眼看着力气有差距,就换了个方向用手臂锁住他的脖子,给他来了个十字绞杀。
接着又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头和腿向着同一方向折去。
“疼疼疼疼疼疼疼对不起了下次我不会再做了———”
听到他这么求饶,我才放开手。
“下次再这么搞我就给你来一个德国拱桥摔。”
看着他老老实实地点头同意,我才在小桌旁边坐下,开始吃早饭的饭团。
“我找到新兼职了。”
我对苍介说。然后把昨天和正义伙伴打斗得到的额外奖金放到桌上。
一万五千円,虽然在我看来已经很多了,但是一想到这是拿命换的,就完全不觉得少了。
苍介没有立刻接过,他脸上出现凝重的神色,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能不能告诉我……你做的是什么兼职?”
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我在昨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就想好了。
“是英雄秀的杂兵C哦。”我咀嚼着饭团回答,“现在的英雄活动那么频繁,小孩子都很憧憬。总而言之,现在的这种衍生产业也相当赚钱。”
苍介明显松了口气。
“是吗。现在的这种活动确实是频繁呐。”
把最后一口饭团咽下去,我拎起学生包,穿上学生鞋,向他告别:“我出发了。”
“一路小心。”
应了一声,我关上门。
重重呼出一口气,我活动了两下肩膀,放慢脚步走下昏暗的楼梯。
这就是所谓的乳酸堆积吗。整个身体就好像跑了三千米和五十个深蹲和蛙跳一样酸痛,从小到大文化系的我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我想,这大概和我成为杂兵这件事有关。昨晚完成的超越人类身体能力,所产生的疲劳全都通过这种方法返还到了我的身上。
———说不定一年后自己就会变成浑身肌肉的金刚芭比。
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我悚然一惊,立刻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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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平领子上翘起的褶皱,我踏进将会在日后三年关照我的公立茂木高中的校门。
找到自己分到的一年B班,我不声不响地穿过人群,自己找了个靠后门的位置坐好。为了让身体得到充分的休息,也为不被周围已经结成小团体的陌生人搭讪,我伏在在桌子上假寐。
“诶,昨天的直播你们看了吗?就是那个元素战队被【萨麦尔】打败的那个录像!”
“对啊,真没想到,他们五个好弱——”
“你们说的那个能不能也给我看看?”
“……居然会出现让敌人全都逃掉这种情况,这样的杂鱼战队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班级里刚刚集结起来的小团体似乎都在讨论昨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