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徐元朗一事,陆琛被陆爸爸指着头骂了好几天。
陆琛左耳进,右耳出。
晚上回到自己的房子,只觉得屋里空阔冷清,没有半点人味。
睡觉之前,陆琛去了球球的宠物房看它,小家伙睡着了,路灯从玻璃窗照进房间。陆琛有些想林娇了。
这个有些,是指很多很多。
林娇最后一次芭蕾团体比赛的前一天晚上,陆琛去了场地看她彩排。
在那一众黑色的天鹅里面,唯独她一身白色的舞衣。舞台的灯光紧跟着她的身影,她的身段柔软,舞姿飘逸空灵。
随着音乐的更迭起伏,她的步伐时而缓慢,时而加快,那种从视觉上带来的感官震撼,让当时在座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惊叹不已。
她从小就优秀,不管是跳舞,亦或者其他。陆琛从来都知道。
在舞台最前面的场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一个带着连帽衫的男人。
陆琛最先注意到他,是因为他在黑暗之中点了一支烟。有人过去告诉他:“先生,这里不能吸烟,请出去。”
男人无动于衷。
有那么一瞬间,男人抽烟的手势与动作,让陆琛恍惚想到五年前的那个人,那个时候他也抽着烟,与身边的朋友对着林娇的海报猥琐调笑,说就算是坐牢,也一定要睡了这女的。
灯光暗下去的瞬间,两个人的抽烟姿势在陆琛的记忆里重合,恐惧犹如猛兽,突然凶猛袭来。
陆琛蓦地起身想去追那个带着连帽衫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他,那么林娇日后的安全将存在巨大的隐患!
后来场地灯光亮起,那个带着连帽衫的男人仿佛瞬间消失了那般,忽然不见了踪影。
陆琛问坐在最前排的工作人员,问他们有没有看见刚刚站在这里的那个男人,大家都摇头说没有看到。
陆琛不信,他又跑外场地外面的出口,后面的停车场,所有尽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彩排结束后,林娇换了衣服出来找他,他都还没从方才的恐惧中回过神。
“陆琛。”
“陆琛!”林娇朝着他一路小跑了过去。
五月的季节马上就要立夏了,虽然寒流还在,但大家已经不再穿厚厚的棉袄。
19岁的林娇净身高是167,她穿着圆领针织衫,内搭白色T恤。朝着陆琛奔去的时候,她的长发随着身体的力量变化而不停甩动。
“陆琛,你怎么在外面呀。”她眼睛晶亮地看着他。
陆琛迷失在黑暗,林娇的出现,让他犹如看到明灯。风一吹来,他眼眶湿润,俯身就将身前小小的她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害怕自己稍一疏忽,五年前的那件事就会从那个人的口嗨演变成真。
林娇当时没有推开他,她一直等到他抱够了,情绪完全冷静了下来才轻声问他:“陆琛,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没有……”他抬手给她顺好耳边的发。
那个带着连帽衫的男人,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又出现在他视线之中,陆琛的瞳孔瞬间紧缩,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就将林娇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林娇也看到了,可她还是不明白陆琛为什么会那样害怕。
“以后不管是上学,还是回家,都必须由我亲自接送!除此之外,任何人的车都不要上,也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
轿车里面,林娇很是迷惑陆琛这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不许!……拒绝。”陆琛中途将口吻放软,因为怕吓着她,所以他都有些后悔刚刚自己草木皆兵的态度。
“我没有恶意。”陆琛解释着,我只是太怕你会受到伤害。他宁愿所有的不好与灾难都由他去背负,而不是惩罚在她身上。
“我没有恶意。”他低着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毫无底气。
这是第一次,林娇看着他,就在眼前。
如果把陆琛的内心比作是一个房间,那么她此刻的位置,是在这间房间的门外,她在突然想懂他的时候,发觉到自己竟对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