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徽帝:!!!
“要什么债?”他闺女讨债还讨上瘾了不成?
“听说是皇后娘娘托梦让公主去要回忠顺伯府欠的往年各铺子庄子所得盈利, 有孝心的公主就提刀上门要债了。”
景徽帝忽然觉得背脊有点凉,“攸宁怎么不是祖宗显灵就是皇后托梦,朕要不要找个大师给她看看。”
刘正很是知道什么时候该沉默, 到时候怕是公主给大师看还差不多。
景徽帝也就是嘀咕一下,想到楚攸宁最近的动作,他拧眉, 心里不痛快,“将军府很穷吗?为何攸宁嫁过去整日想方设法要粮要钱?”
刘正犹豫, “连年战事, 镇国将军府一直往里贴补粮草等。”
景徽帝顿时有些心虚, “也不知内阁是做什么吃的,粮饷这么大的事也能如此轻率。”
这个刘正不敢接话。
景徽帝的目光又扫到要给越国人带走的礼单, 想到国库都要掏空了, 忠顺伯府还敢昧下属于皇后的钱财,于是火气没处发的他迁怒了。
“刘正,传朕口令,忠顺伯府不敬先皇后, 你亲自带人去把忠顺伯府给朕抄了!”
“陛下, 只抄家吗?”
景徽帝叹息, “只抄家, 爵位和官职还是留着吧, 朕怕皇后夜里来找朕。”
刘正正要下去颁发圣谕, 景徽帝又叫住他, “赶紧让攸宁回去陪驸马, 告诉她以后这种事让人来找朕,朕给她做主就行,丢下驸马一个人在庄子上养伤像什么样。”
刘正看陛下这么怕公主惹事的样子, 心里感到好笑又心酸,倘若庆国强大,何需担心公主惹事收不了场,千方百计要自家公主避开。
……
于是,楚攸宁这边,忠顺伯府被逼得刚不得不答应准备核算过往所欠的账,交接田产铺子等管理权,圣谕就来了。
忠顺伯府瞬间乌云罩顶,一个个脸上跟天塌了似的。
老伯爷直接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伯府除了忠顺伯留下来招待刘正,还有三房的人不动,其他人都火急火燎搬着老伯爷回后院。
楚攸宁跟刘正叉腰瞪眼,“都抄家了,那欠我的那份呢?”
这昏……皇帝是不是太会捡便宜了?她来要债名正言顺,他这是趁火打劫啊。
刘正笑咪咪地说,“公主放心,陛下会让人算清楚忠顺伯府这些年亏空的账,到时再一并给您。”
“能马上拿到手,我为什么还要再等一道程序?其他的我不管,得先算出欠我的那份。”能拿现成的干嘛不拿。
“成。”刘正看了眼跟在公主身边的几个小孩,有种公主是带小孩来玩过家家的感觉。
他微微躬身,“公主,陛下还说了,您把驸马一个人扔庄子上不妥,该早点回去陪着驸马才是。”
楚攸宁摆手,“我让小四陪着呢,沈无咎不会觉得无聊的。”
刘正哑然,原来四殿下在公主这里还有这个作用吗?
楚攸宁看禁军分成几队井然有序往伯府后院去,她打起小算盘,“既然已经抄家了,那是不是我要什么都可以自己选?”
“公主可以选,到时估算出相应的价格即可。”刘正以为楚攸宁看上忠顺伯府的库房了。
“那忠顺伯府应该还有粮食吧?走,向粮仓出发!”楚攸宁拿起大刀,率先往伯府后院走。
刘正:……
攸宁公主这是跟粮食杠上了吗?在宫里开口跟陛下要的是粮食,去户部也是要粮食,听说忠顺伯府有今日也是因为公主半夜抢粮抢到自个头上了,这会还是要粮食。
“呀!早知道带上我的小木剑了!”归哥儿后悔的奶音响起。
“公主婶婶,我们也帮忙找。”云姐儿和如姐儿手牵手跟着往前冲,几个小的好似比赛谁先找到。
沈思洛也顾不上身上的茶渍了,兴奋地跟上去,还掩饰说,“归哥儿,云姐儿,你们慢点儿!”
大大小小一群人,明明瞧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可气势像是狼入羊群般。
裴延初看了嘴角微勾,想起手里还拿着人家的帕子,捏了捏,小心叠好等改日洗好了再还回去。
他倒不担心,反正只是抄家,他们三房今日闹这一出,伯府也不会分他们半个铜板了,在他看来,抄得好!
刘正来得太快,完全没给忠顺伯府反应的机会,只能看着一队队整齐的禁军向府里四面八方而去。忠顺伯倒是想阻止,可是不敢,那是违抗圣命。
事情怎么突然就发展到这地步了?忠顺伯整个脑子都嗡嗡的。
他上前给刘正递了很大一个红包,刘正也不瞒着他,“陛下是要让公主陪驸马去庄子上静养的,谁知公主今日又入城了,出了事伯爷担待得起吗?”
忠顺伯想说公主会出什么事,出事的只会是别人。忽然想到公主与越国人不对付,他顿时冷汗涔涔。
倘若公主再惹上越国人,就不是抄家那么简单了,是亡国啊。所以,忠顺伯府是被迁怒了。
而方才借着扶老伯爷回后院的其他人都跑回自个院子把能藏的东西藏起来,能藏一点是一点,他们唯一能庆幸的是只是抄家。
张嬷嬷暗自冷笑,忠顺伯府不是投靠昭贵妃吗?这时候怎么不见找昭贵妃来救他们。
都不用楚攸宁用精神力扫,张嬷嬷就能把人直接带到伯府的粮仓了。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伯府内里修建也是没有大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