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

这还是司阆第一次来毒楼。以前, 一直和其人一样以为毒楼没有一个确切的地，若是想开门做了，才会偶尔寻一个神秘落脚地, 给消息灵通者买剧毒之物的机会。

司阙那么干脆地答应帮助，还将带来毒楼的老巢, 这让司阆十分外。

一到了毒楼, 司阆不由十分谨慎来。总觉得黑暗的毒楼里，总是弥漫各种各样的毒物，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某种毒虫咬上一, 一命呜呼。

可为了司阙手中的将毒，不得不冒险而来。

一整夜，司阆没有睡得。今天一整个天, 没有能见到司阙，也曾走出房间。毒楼里没有人阻拦，可因为担忧不小心撞上什么毒虫, 不敢乱走, 只和地询问毒楼的人司阙在何处，托人告诉司阙, 想见司阙。

傍晚时, 尤玉玑睡以后, 司阙才有时间来见司阆。

远远看见一身玄衣绯带的司阙朝这边走过来，坐在窗前的司阆立刻面上挂温和的浅笑, 唤一声：“弟弟。”

司阙脚步微顿，抬手, 摘了脸上那张血红色的面具，映发红的晚霞光影，慢慢笑来：“太子哥哥。”

司阆心急如焚, 负于身后的手微微用力握成拳头强压焦急，用温和的语开询问：“怎么样了？什么时候才能炼好将毒？”

“将毒。”司阙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

这般漫不经心的态度，越发让司阆心焦。

司阆不得不承认，纵使觉得自己是这上最了解双弟弟的人，可这份了解恐怕还不够。多时候，看得懂司阙的做法，却又更多猜不透的想法。

司阆再次压了压心里的焦急，笑说：“弟弟进来说话。”

司阙这才抬步，继续往里走。进了屋，兄弟两个相对而坐。司阆面带微笑地端茶壶，亲自倒了两杯茶。

“将毒的炼制需要一些时间，太子哥哥要的又多。”司阙开。

司阆倒茶的动作微顿了一，才又继续。

“我已经召集毒楼所有的人来炼制，大概还要七日，才能筹够太子哥哥所需的量。”

司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放来。笑将茶水递放在司阙面前，温声道：“有阿阙相助，大事早日可成。”

司阙端太子哥哥给斟的茶，抿了一。

若没有记错，这还是这些年里，司阆头一次亲自给斟茶。只抿了一，就将茶水放，道：“提前恭贺太子哥哥一统十二国，成为千古一帝。”

这话是多么悦耳诱人？

司阆听司阙的夸赞，心头不由跟一烫。自小被封为太子，以储君身份长大，对青史留名成为一明君，自然万分渴求。

心中一阵荡漾后，司阆谦逊地说：“哪里哪里，为兄不过是想复我司国为祖上争光，亦是想平息十二国战事纷乱不聊的苦境。”

司阙笑笑，修长的指捻过滑腻的茶盏，缓缓道：“太子哥哥一定能心想事成。”

司阆仔细瞧双弟弟脸上的表情，再道：“若能成事，弟弟的功劳最大。到时候你我兄弟二人一坐拥天万里河山！”

司阙点点头，望太子的目光笑更深。缓声附和：“太子哥哥说的是。”

司阆心中的澎湃稍微压了压，没有完全信任司阙，只想弟弟如今因为儿女情长心对陈氏皇家的怒，所以才愿帮。

这次司阙可以帮，等到了次，恐怕又是未知数。

司阆低头，端面前的茶盏，慢慢品一热茶。在心里有了决断——司阙此刻性情古怪实在不宜深交，此次从手中拿了将毒，日后面对仍要十分谨慎小心。不是不可以再与合作，还是应当给自己多留一手。此人，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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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五日，司阙带来了卓文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