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纪砚声的意见, 江鹤仔细琢磨了会儿,最终决定改掉任屿川掐阿蓝脖子的动作。
“砚声,该有的霸道还是要有的, 任屿川威武潇洒,就算再爱阿蓝,在床事上可不懂什么叫细致体贴。”
江鹤眼睛毒辣, 看出纪砚声一直压着演技, 处处照顾沈时霏的感受,生怕弄疼了她。
听到导演的话, 沈时霏眼珠微转, 看向头顶的纪砚声, “纪老师,我OK的,你放开了演就行。”
纪砚声垂着鸦羽般的睫,眼瞳里有浅浅的光, 盯着她的脸, 目光挪不开似的。
“嗯。”他轻轻应声。
第三次拍摄。
纪砚声垂头,手撑在床单上,握着她的脚踝,从床头拖到了床沿, 拉到自己身前。
膝盖一顶, 分开她的腿。
他目光沉沉俯身,拇指和食指中指卡着她下颚两边的腮肉, 鼻尖凑近她的脸, 气息冷漠而危险。
沈时霏睫毛颤抖, 裙摆滑到了膝盖以上, 仰脸望着他, 呼吸渐渐急促,紧张的声音念台词:“你放开我……”
纪砚声一怔,下意识应:“好。”
沈时霏:??
纪叔叔怎么擅自篡改台词呢?!他不应该一言不合更加粗鲁才对嘛?
导演:“咔——”
江鹤感到匪夷所思,指肚刮了刮胡茬,冷不丁说:“砚声,你今天状态不好。”
他就奇了怪了,纪砚声可是老戏骨,斩获各项大奖的影帝,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抱歉。”纪砚声敛了眸里的情绪,抬手扶着半边额头。
今天连续拍了十个小时,演员状态不佳情有可原。
江鹤吩咐各部门收工,明天再继续。
这是剧里很重要的一场戏,前前后后拍了十五天。
江鹤导演拍摄手法细腻,对电影质量要求很高,两位演员之间的氛围,始终让他不满意。
“你们俩给我的感觉,就像相敬如宾的夫妻,一点火花都没有。”江鹤说。
沈时霏也没办法。
删掉那段掐脖子的动作,戏里的任屿川也没有绅士到哪里去,在床上完全是衣冠败类。
纪砚声根本狠不下心那么对她。
在第十六天的晚上,沈时霏决定下一剂猛药,喝了二两烈酒,敲响了纪砚声的酒店房门。
看到门外的她,纪砚声眼眸发亮,侧身让她进屋,“怎么过来了?”
说出这话之后,他才闻到她呼吸里的酒气。
“纪叔叔,”沈时霏把门关上,脸颊酡红,“我来找你对戏。”
纪砚声眉眼一抬,笑得温柔:“对戏?”
下一刻,沈时霏用力一推,压着纪砚声跪倒在地,揪住他散开的衬衫领口。
她的眉眼染上了醉意,红唇微翘,五官艳丽,像颠倒众生的妖精。
纪砚声毫无防备,被她压在地上,抬着漆黑的眼,近距离望着她,目光有些愣。
身上的妖精俯身,乌黑柔顺的头发散下来,红唇凑近他的耳侧,气息轻轻吹拂在脸上,“我教你怎么演任屿川。”
纪砚声心脏重重一跳。
目光盯着沈时霏,胸口悸动得厉害。
“你喝醉了。”
“哦?”沈时霏笑呵呵的,粗暴扯开他的领口,昂贵的扣子崩得到处都是,“喝醉了,那又怎样?”
“……”
思考了下,纪砚声再度抬起眼眸,状似随意说:“这不是拍戏,沈时霏,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沈时霏皱了下眉头,口齿不清道:“纪叔叔,你叫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