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霏按着胸前的布料, 防止走光,没想到万俟归会突然闯进来。
“你出去!”
万俟归没动,目光落在拉链上。
伴娘服后面的布料有被撑开撕扯的痕迹, 她很瘦,不可能穿不进去,倒像是人为的暴力破坏。
追到卫生间门口的于韫看到这一幕, 抱着沈时霏的衣服, 有点傻眼:“万俟……”
本想说他一个大男人进来不合适,转念一想, 他俩曾经是男女朋友啊!
据说半年前就分手了, 万俟归出席任何场合, 身边都没有沈时霏的身影,只字不提她这个人。
大家都以为他只是玩玩,现在看万俟归的表情,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万俟归转头看向于韫, 忘了她叫什么, 顿了顿平静道,“你先走,我和她待会儿过去。”
“行,那你们快点哦。”于韫不想当电灯泡, 识相地跑了出去, 还把门关上了。
沈时霏尔康手:“于韫——”
至少把她的衣服留下啊!
酒店房间里的伴娘和伴郎都走了,只剩下卫生间里的两人相顾无言。
孤男寡女, 狭窄的浴室里, 所有感官放大了无数倍。
尴尬, 是今天上午的主旋律。
伴郎服严丝合缝, 西服里面的白衬衫扣到最后一颗纽扣, 衣冠楚楚。
伴娘服薄得宛如纸片,露出胸线和肩颈,坏掉的拉链演绎了雪上加霜,大片雪白的背也露在外面。
禁欲与惹火,色气满满,视觉极富有冲击力。
再不说点什么,恐怕下一秒,他俩就会做点什么。
“婚礼开始了。”沈时霏打破沉默,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你走吧,我自己想办法。”
“那么多人呢,少一个伴郎无所谓。”
万俟归捏着拉链头,试探性往上拉拽,指节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背。
沈时霏僵硬地站着。
他动作缓慢下来,眼睛看向她的半边脸,倾过身,凑得很近:“要不你脱了吧,咱们不参加了。”
“……谁跟你咱们?”沈时霏撇开眼。
万俟归淡淡瞟她一眼,走到卫生间门外,捡起于韫放在床尾的几件衣服,重新回到她身旁。
“这是你的吧?”他把手伸过去,和她看变态一样的眼神撞上。
万俟归有点不自在,头一偏,看向墙上的镜子,“啧,老子懒得看你。”
不耐烦地把衣服扔她怀里,万俟归撸了一把雾蓝色的毛,转身,带上门走了出去。
磨砂玻璃门上的黑色身影逐渐走远。
卫生间的门无法上锁,虚掩着。
沈时霏抱着衣服走过去,确定万俟归不会进来,她把伴娘服脱下来,迅速换上自己的衣服。
早上换裙子的时候,她没仔细检查,现在才发现了伴娘服后面的撕扯痕迹。
南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伴娘的礼服按照她们的身材量身定制,刚拿到的时候还是新的。
沈时霏很难不怀疑到陈姚头上。
她拿着坏掉的礼服走出去,拐了个弯,看见万俟归靠在墙上,淡红色的唇含着烟,不言不语地等她。
“能不能少抽点?”沈时霏把礼服撂床尾。
万俟归一听就笑,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目光投向沈时霏,朝她靠近,浅棕色的瞳孔深处有不知名的意味。
“沈时霏,”他抬手按住她的肩,歪头打量她一阵,“你又不是我女朋友,管那么宽干嘛?”
沈时霏默了默,脸上不动声色。
两人距离很近,万俟归低着头,吐出稀薄的烟雾,夹着烟的手停在那儿,淡淡看她:“你有意见?”
目光相对十几秒,沈时霏唇角扬起一抹笑,抽走他指缝中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