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从第二节 脊椎骨下滑, 会感受到皮肤微微地收紧。
滑到第四节 ,左侧,有一颗浅褐色的小痣。
滑到第六节 , 身体会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滑到再摸不清的时候,常常会被她难以耐受的手紧紧握住。
身体弯成皎洁的月。
双眼亮似明亮的星。
她常常回眸望他。
清冷的、潮热的、朦胧的、明亮的。
有时候,他和她一起沉浸在这场虚无的梦里。忘记了最最开始的时候, 那个清晨。她站在窗边一个人兀自抽着烟。
回眸, 递上一双无望的眸。
记起她说过她是悲观主义者,此刻看着她几乎血色的脸庞上,一双黑色的眸。
抬起,看着他。
他也就垂眸回看,看她的不敢相信与惊魂未定。
随后, 低声地笑笑。
往后退两步, 似完全没有吓到她的意思。
笑道:“梁小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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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颐洲送完酒和文件就要走,赵轻禾拉拉他衣袖,喊他:“哥,和我朋友吃个饭吧。难得碰上。”
沈颐洲瞥了她一眼, 几分随和:“行。”
赵轻禾从前没和人说过她和沈颐洲之间的关系, 那时家庭关系甚是混乱, 说出来不道德也不合理。眼下箫琴终于和沈颐洲的父亲离婚, 她和沈颐洲之间的关系也不再是什么秘密。
赵轻禾第一次把沈颐洲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小时候她越是对他不好、箫琴越是忽视他,如今都叫赵轻禾心里越是想要百倍地对他好。
餐厅里的人安静下来,看着赵轻禾把沈颐洲带进来。
赵轻禾的这些朋友大多都是常年在国外读书的, 鲜少混国内的圈子。虽说不认识沈颐洲, 可也知道来的应该就是赵轻禾刚刚说的, 来给她送红酒的哥哥。
不是什么外人。
然而,从沈颐洲走进这餐厅开始,气氛便莫名变得微微紧张。
刚刚还在为某件款激烈争辩的众人,都安静地坐定在了位置上,看着沈颐洲。
明明他一脸好相处的轻笑,目光扫过餐厅里的每个人,轻轻颔首。明明赵轻禾一脸激动地拉扯着他的衣袖,可刚刚还沸腾着的场子却暗自拂上了清冷的调子。
因他此刻轻垂而来的目光,实则有些漂浮与漫不经心。
似落在他们身上,又似落在什么别的地方。
轻易叫人心口吊起来。
众人望着赵轻禾,听见她有些紧张地说道:
“我之前没和你们讲过,其实我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沈颐洲。”
赵轻禾轻轻看了一眼沈颐洲,确认他没有不耐烦。
而后问他:“哥,我去给你拿个椅子?”
沈颐洲点点头,接过了赵轻禾拿来的椅子。
众人纷纷开始准备给他腾挪位置,只看他拎着椅子往哪个方向去。
沈颐洲瞥了一眼那个空着的位置,一手将自己的椅子放在了空位置的右侧。
坐定,嘴角拂着淡淡的笑意:“不用当我在这,你们是轻禾的客人。”
淡而缓的一句话,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被他微微化解。
餐厅里,稀稀落落地,重新响起交谈的声音。可热烈的程度远远比不上刚刚到把饮料泼洒到梁风身上的时候。
很快,赵轻禾也察觉气氛有些微妙。心里稍许懊悔,早知道只叫沈颐洲来和大家打个招呼就好了。
原本就不是一类人,刚刚一时兴起,就叫他留下来吃饭,倒是对两边都有些不好。
赵轻禾几分郁闷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这才发现梁风还没回来。
她正要起身去找,就看见梁风走到了餐厅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