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是个Alpha而已。◎
程风并不知道在这场婚礼中, 会有战斗发生。
他甚至还不知道戚卿案的经过,不知道霜升除了是个保姆以外,还是宫玦的前女友兼受害者的妹妹。
但他知道阿绸受迫害的过程。
他小声问胡盐:“他就这么结婚了,真的没关系吗?这个人可打过他啊, 你不是说在媒体逼婚什么的都是策略吗?”
“不知道, 看不懂。”胡盐敷衍他, “可能他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这孩子也难办,现在等于是你绿了宫玦。”程风说着拍拍已经熟睡的宝宝, “好在你是Beta女,要不真是八张嘴也说不清。我觉得你们这个事还是可以解释的, 宫玦不也是因为误会了才对季筹拳脚相向吗?要不明天我陪你一块儿, 带着孩子上门解释一下。”
胡盐垂着个脑袋,一脸颓丧地叹了口气:“程风, 我怎么跟你说呢……”
她实在没有精力去解释更多了:“就是,你之前猜得没错,这件事很复杂。如果解释有用, 那我在知道真相的当天就该去了。但这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宫玦和季筹两人之间的问题,而是宫氏和季氏之间的事情。”
胡盐说:“他们俩之间的婚姻本身就包含家族利益, 宫氏想借着季筹婚前生产的由头悔婚, 实际就是想不再出资。然后就像我跟你说的,季筹抛下孩子返回季氏, 这是在帮季氏继续拉扯, 逼婚也是在催宫氏把许诺过的投资兑现,所以季家才会保他。”
“现在的情况就是,宫氏决定牺牲宫玦的头婚——先把季筹娶到手, 维持住在媒体面前的形象, 然后通过控制季筹来找到孩子, 再反过来指责季家。这样婚可以离,钱也可以不掏,还可以让季氏形象一落千丈。这对宫氏来说几乎是完胜,只是宫玦二婚就娶不上什么顶层名流的Omega了。”
“啊,这么盛大的婚礼,竟然还是打算离的吗?”程风听得有些懵,他之前还真以为宫玦这是要和季筹凑合过了,“所以你的意思是……”
胡盐点点头:“带孩子上门,就正中他们下怀了。宫玦在乎的可能是绿不绿的,但宫氏其实不在乎。他们在乎的是钱,是名声——而名声归根究底还是和钱挂钩。”
胡盐说:“他们只是需要证明季筹生下了不属于宫玦的孩子,有再多理由、再多苦衷都不打紧,那只是他们在媒体攻击季氏的武器罢了。”
程风一时接不上话来。
这对他来说实在太复杂了——世上竟有这样的死局,一场源于误会和巧合的错误,即便知道了真相,竟也是无法分辩的。
即便知道一点点内幕,这段时间以来程风的心态一直也比较轻松,因为他觉得他和胡盐都是局外人——只不过是救了个富贵人家落难的Omega,然后在他回家打商战的过程中帮忙照顾一下孩子罢了。
就连婚礼消息传出,他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商业联姻没有感情基础,为了家族利益结婚,实际各过各的什么的,似乎也很常见。
他以为胡盐的心态之所以受到影响,是因为刚知道自己和一个男人有了孩子,而对方竟然就要和别人结婚了。
直到胡盐这么给他一拆解,他才彻底反应过来。
“那要照你这么说,季筹的处境很危险啊。”
“是很危险啊。”
“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做不了啊。”
“可这样下去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孩子,”程风皱着眉头,“而且这孩子……还真就是你的。”
“那我又能干什么呢?”胡盐说,“你不是说过吗?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做。”
程风警觉:“这话什么意思?”
胡盐指指电视:“你看就知道了——把宝宝给我抱会儿吧,她就只有这样睡着的时候,才肯乖乖让我抱呢。”
*
迎宾结束,宾客纷纷在侍者的指引下落座。
餐桌不知采用了什么技术,看起来竟也是隐形的。凉菜上了之后,就好像一盘盘菜悬浮在空中,转着圈儿地来到一位位宾客面前,看起来非常梦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