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你有心事?”
快到谢府门口时,谢澜突然开口,一个月的相处,她已经将这个男人的面部表情摸出些规律来。
他若开心,眼角是斜飞入鬓的。
若有心事,则会像现在这样,眉间一道深深的竖纹。
苏秉文勉强笑了笑,“我在想靖七爷这个人!”
谢澜微惊,“他怎么了?”
苏秉文想了想,说了四个字:“有点意思!”
谢澜更惊了,“怎么个有意思法?”
“很聪明,有胆量,也很……复杂。”
“人都是复杂的。”
谢澜扭头看他一眼,“若说单纯,只有孩子最单纯,成年人的世界都是算计。”
苏秉文没想到一向性子淡的谢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回看着她,“我对你,没有算计。”
“也无所求吗?”
“……”
苏秉文愣了下,“有所求。”
“求什么?”
“求……”
苏秉文看着她,低声道:“能白头到老!”
谢澜避开他的视线,偏头笑了笑,“我到了!”
苏秉文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她进去吧。
谢澜走了几步,又折回来,迟疑了片刻道:“最近京中不太平,你去庙里再看个日子,把婚事往前提一提。”
苏秉文大惊:“谢姑娘,这样一来时间仓促,怕委屈了你!”
谢澜仰着头,温眉细目,语气却是低而凉薄。
“面子上的东西,都是做给旁人看的。还有,这世上除了我能委屈我自己,别的人……不能够!”
……
从医馆回府,靖宝便去净房沐浴。出来,见窗户外站着一人影,身形像阿砚。
“你哥还没睡?”
阿蛮绞着靖宝的头发,“他说有话要与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