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生,言多必失,行多必过,三日后季考,你好自为之!”
顾长平离开的背影高大清梧,走到拐角处用余光瞄至身后那清秀少年,神情更淡了。
人啊,真应该经过千锤百炼后,才能知道自己的斤两。
这小子进京后,虽然遇事有惊无险,但在他的化解下,都涉险而过,可他也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
身为“男人”,如此不遮不掩的大肆议论男人,岂不是让人起疑心?
顾长平重重叹了口气。
这人瞧着,糟心啊!
……
靖宝也糟心。
祭酒大人那两句话,像一盆冷水泼了过来,泼了她个透心凉——刚刚情急之下她说的那番话,不仅外露,而且立场有问题。
她是站在女子的角度上,替女子说话。而她现在的身份,恰恰是个男子。
回到府里,靖宝懊恼了好一阵!
傍晚时分,陆怀奇派小厮过来送信,说吴姐夫准时赴约。
靖宝收拾收拾立刻出发,有了上一回的教训,她不仅带上阿砚、元吉,还带上了史明、史亮两兄弟。
到了寻芳阁,靖宝花大价钱要了二楼的包间,包间推开窗户,正对着的是戏台子。
戏台子上,正唱着《长生殿》,青衣的扮相很出众。
等了小半盏茶,陆怀奇和吴诚刚有说有笑的进来。
吴诚刚只当靖宝回请他,笑眯眯道:“我都不敢跟若素说今儿是你请客,怕她知道你往这地儿来,把你骂一通。”
靖宝眼珠子一转,“她为什么骂我?”
吴诚刚指指他,“莫非读书读傻了,这是什么好地儿?”
“这地儿怎么了,吃吃酒,听听戏,姐夫你瞧,唱戏的那个玉倌儿长得多好,多养眼,我瞧着就喜欢。”
吴诚刚一听,坏了,这小子别迷上了,他还要科举呢!
“靖七啊,喜欢归喜欢,可不能当真,这种地方出来的人,都是冲你的银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