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拦,是劝!”
顾长平手指着面前的人:“这人身份特殊,当日他以一已之力将宣平侯府救出水火,石大人还是顾忌些好。”
一语,惊醒梦中人。
石尚书心头狠狠一颤。
虽然查抄侯府是奉了皇帝的命,但皇帝没让他的两个儿子轮番糟蹋侯府姑娘,这事将宣平侯得罪狠了。
如果自己莽撞的把人送进大牢,以宣平侯的个性,只怕会直接闯进皇宫告御状。
上回的事情,老皇帝虽没有一句重话怪罪下来,但石尚书心里清楚,皇帝是看在他一辈子忠心耿耿做奴才的份上。
事情有一,不可有二。
更何况他是知道自己儿子德行的。
“石大人,不如等刑部再往深里查一查,若真与他们有嫌疑,你再来拿人不迟!”
顾长平浅笑着话峰一转:“更何况死者为大,总不能一直让令郎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是啊,大人,先把令郎收敛回府吧!”
张长寿也在一旁苦劝,这没凭没据的就抓人,事情闹大,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石尚书哪怕心里恨不得将那二人抽筋扒皮下油锅,也不得不踩着梯子往下爬。
他阴森森的乜了靖宝一眼,压着怒火道:“张大人,你命人将这后院给我封看起来,明日天亮再来勘察一遍。”
“是!”
张长寿颔首,朝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衙役们立刻四下分散。
靖宝长松口气,朝顾长平一拜道:“谢先生为学生作主。”
顾长平瞧着她雪白颈子自领口嫩生生显出一截,喉结微滚了滚,语气不善道:“如此莽撞,离死也不会远了。”
靖宝回到斋舍,只觉得筋疲力尽,一头栽在床上。
汪秦生凑过去,“文若,不洗漱了?”
靖宝摇摇头,没力气了。
“衣服也不脱吗,我来帮你脱了!”
靖宝吓得赶紧挣扎坐起来,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睡。
汪秦生虽然有一肚子话要问,却又怕吵着高朝睡觉,只得吹灭烛火,上床睡觉。
靖宝放下帐帘,也懒得解开胸前那块白布,脱了外衣钻进被子里。
她躺在床上,却无半分睡意,思绪又回到顾长平的身上。
如果她没有会错意,昨儿那场三堂会审,这人几次开口说话,都在要紧处,都是在暗中护着她。
只是最后那一句“离死也不远”,让她摸不着头脑。
靖宝慢慢揉着太阳穴却又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沉沉睡去!
顾府,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