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许铭宠她的味道◎
那年, 两人刚在一起,彼此之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和探索欲。
尤其许铭,像初入森林的围猎者, 有着孜孜不倦的猎奇心态,总想掌控云采奕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有一次两人都有些失控,像陷入盛大的狂欢,云采奕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的时候,耳朵里钻进来滚烫的dirty talk, 说她那天很不一样。
后来就是,半夜云采奕大姨妈来了。
云采奕躺床上, 疲累得眼睛都睁不开, 完全不想动,是许铭连夜起来,去了24小时便利店,买了姨妈巾和考拉裤回来, 贴心地给她穿好。
再后来,许铭的备忘录上, 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被笔画上圈圈。
那都是她的生理期。
*
云采奕呆在卫生间里,哪也去不了,脑海里不受控地想起以前的事。
那时候真快乐啊。
每天都像泡在蜜罐里,幸福像氧气一样,随便呼吸一口,都是甜的。
不像现在, 身边像有无数红外线, 好似看不见摸不着, 可是稍微一越界, 就会警铃大作。
到底怎样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
外面又响起了雷声, 风雨狂作,隔着几层墙壁和门,都能听见那风雨的怒吼声。
没多一会,脚步声重新响起,这次熟悉又匆忙。
许铭轻轻敲了两下门,云采奕拧开门把,打开一条门缝。
两人像交收秘密物件似的,云采奕接过袋子,便关上了门。
等她整理好了,重新走出来,办公室里飘起一股甜丝丝的味道。
许铭站在茶水柜旁边,一只手握着手机在打电话,另只手拿着一根调羹,在杯子里搅拌着什么。
看到云采奕,他偏头,眼神示意了一下,将杯子朝外推了推。
云采奕走过去,闻见那甜丝丝的味道,正是从杯子里散发出来的。
是益母草红糖水。
以前许铭每次都冲这个给她喝。
云采奕其实不太喜欢吃甜的,但那是许铭宠她的味道,她不喝谁喝?
但是现在……
男人瞥她一眼,边说电话,边走远了几步。
云采奕看见他左肩落了雨,浅色衬衣湿淋淋地贴在圆润的肩头上,隐隐露出结实的纹理。
而她记得购物袋是干燥的。
那是他撑伞的时候,为了不让姨妈巾淋雨,而淋了自己吗?
再想不得了,云采奕低下头,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口。
窗外的雨下得昏天暗地,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雨珠劈哩啪啦砸在玻璃上,又形成水流滑下去。
突然一道白光,办公室里的灯光也跟着闪了下,一声震耳欲聋的惊天大雷炸开在头顶。
吓得云采奕手一抖,调羹差点掉到地上。
许铭走过来,手一抬,扶了一下云采奕,侧过身,虚虚搂住她。
同时电话里,他和对方抱歉了一声,暂时结束了通话。
这下,换成云采奕觉得抱歉了,嘟了嘟嘴:“这个雷这么大啊。”
话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语气软的不像话,让人听起来像撒娇。
云采奕有些懊恼,绝对是大姨妈使人柔弱,换平时,她才不会这样。
她给自己找补,说起小时候山里同村有一户人家,就是这样的大雨天,遭了雷击,家毁人亡,惨不忍睹。
那之后,每次这样打雷,她心里就害怕。
许铭挪动脚步,后背朝向窗外,将云采奕护在自己身前,说:“我个子这么高,要劈也是先劈我,对吧?”
他嗓音带笑,像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