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棱两可的回答, 左手中指的戒指。
场下心领神会,不约而同发出一声:“哦——”
梁姿还是笑。
“梁小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Louis神色正经, “但是涉及Loch个人生活的问题我不能回答, 对不起。”
梁姿的眼神从台上收回来,“我没想问这个, 但是没关系。”
放在之前, 如果清泽有女朋友,他一定会明明白白地说有,如果他没有,他也一定会说没有。
现在这个说法, 她根本不想问。
所有演讲结束之后, 活动圆满完成,主持人邀请各位领导和嘉宾上台拍合照。政/府官员和领事站中间,其他企业老板和经理依次向两边站。
清泽最后一个上台,长腿迈了几步, 站到了最边上。
主持人在台下安排着棘手的合影站位工作, 对清泽说道:“清先生,您可以往中间再站一站。”
毕竟是莫歇的总部总经理, 他旁边那些都是分部的经理。
清泽一笑,伸出食指向下一指, 又换成“ok”的手势, 笔直的灰色裤管像钉在了地上一样,一动没动。
主持人不再坚持, 转而去安排其他人。
Louis偷偷对梁姿说道:“Loch每次拍照都站在边上,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梁姿随口应着:“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看起来更难看。”
这是他有一次亲口跟她说的, 虽然是在开玩笑。
“不是,”Louis义正言辞地说道,“因为Loch说自己年纪小资历浅,而且站在边上可以少走几步。”
梁姿很想告诉他,后面这个理由并没有比她说的这个更靠谱。
“哎呀,有来电。”
Louis握着清泽的手机,疾步走到了清泽面前。
梁姿不得不跟在后面。
连块香喷喷的小点心都来不及拿。
他把手机递给清泽,气喘吁吁地汇报:“Loch,若蕾的电话。”
梁姿在旁边站着,目光集中在餐桌那一溜盘子上,像是什么也没听见。
清泽接过手机,对Louis说道:“我出去接一下,十五分钟以后回来。”
他说了声“喂”,走出了会场。
梁姿端着盘子夹了几块小蛋糕,一边吃一边听Louis滔滔不绝地说话:
“我今年二十四岁,是日内瓦人,去年开始给Loch做助理。这是我第三次来中国了,第一次是九岁,跟我爷爷来的,第二次是二十岁,在北京上过一个学期的课。我去过很多的城市——”
“你好,”一个外国男人走了过来,问Louis,“你是Loch的助理,对吗?我想跟他聊几句,但是没找到他。”
Louis点头,“我是,您是米歇尔先生吧,Loch在外面打电话,马上就回来,一会儿我转告他。”
另一个女人插了句话,对男人说道:“你说的是Loch吗?他就在门外的走廊,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男人思考片刻,“我还是等他打完电话吧。”
女人摇头,“我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他没有在打电话,在走廊里站着呢,什么也没做,可能是在等人吧。”
男女前后离去,Louis站在原地,听得云里雾里。
Loch为什么要站着?不是在和若蕾打电话吗?等什么人?
梁姿拾起叉子,继续吃蛋糕。
十五分钟之后,清泽准时回到了宴会厅,手上端了杯香槟,跟认识的朋友一路寒暄,遇到熟识的同行还会多聊一会儿。
梁姿吃饱喝足,站在Louis旁边,神采奕奕地给他翻译清泽和其他中国老板说的话。
中间也有熟人向清泽问起梁姿,表情十分好奇,“Loch,这位小姐是你的新助理吗?之前好像没见过。”
清泽没有看她,也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只回答:“是Louis找的翻译,他中文不太好。”
还是Louis自己说道:“这是梁姿梁小姐,是我临时请来的翻译,她其实是个老师。”
梁姿点头一笑。
她真的快待不下去了。
好在已经六点多了,酒会渐渐有散场的意思,人越来越少了。
清泽把第四只空香槟杯递给服务生,看了眼手表。
他对Louis说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Louis一听,“我也想去。”
“等我回来你再去,”清泽瞥了下十米开外的三五人群,是另一家瑞士腕表品牌的负责人,“你去听听他家和供应商聊得怎么样,你是助理,不明显。”
Louis一头雾水,Loch怎么还让他干起偷听的行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