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两次之后, 俩人还是精神抖擞,偎在一起纯聊天。
清泽给自己分析原因:“我前天刚到上海,时差还没倒过来。”
“那我可能是因为刚才睡了三个小时, ”梁姿用膝盖顶了一下清泽的大腿, “咱俩找点事儿干?”
清泽咽了下嗓子, 刚要开口,就被梁姿噎了回去:“不许说‘再做一次’。”
清泽的长眼睫毛上下扇动, 紧闭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线, “哼。”
噎死了。
梁姿盘腿坐了起来,提议道:“咱俩去外面走走?”
“现在?”
“嗯。”
清泽拿起手表一看,两点四十了。
“那就去吧。”
两人下床穿衣服,说走就走, 边等电梯边念叨:
“咱俩好像真的不太正常。”
“没事, 负负得正。”
那年的九月下旬,上海高温依旧,白天有三十几度,凌晨三点的夜风吹在恋人相挽的手臂上, 温度刚刚好。
梁姿和清泽随便挑了条北京东路, 漫无目的地往西走,背后的东方明珠越来越小, 步步左移,直至不见。
一个多小时之后, 他们从外滩溜达到了静安寺, 寺庙今晚没有亮灯,金顶屋檐在黄色路灯的照射下仍然闪耀。
清泽问道:“是不是差不多了, 往回走吗?”
梁姿看了眼路标, “愚园路”。
“把这条路走完?”
清泽笑了一声, “梁老师,你在法罗群岛没走够啊?”
“对,没走够,”梁姿说道,“一会儿回酒店,让你在梦里给我揉腿。”
清泽往左右各瞟了一眼,拉着她的手走过空旷寂寥的马路,心里还是惦记着那点事,“揉腿也是揉,揉膝盖也是揉,宝贝,咱俩回去再做一次好不好?”
“清泽,你是真的不累吗??”
“不累,我看你也不累。”
不累归不累,但俩人越走越觉得不对。
从三百多号走到七百多号,路牌上写的还是“愚园路”。
清泽拿出手机看了看地图,默了一瞬。
他停了下来,笑着说道:“梁老师,这条路有一千多号,咱俩也就走了一半。”
“啊?”梁姿也笑出了声,“怎么走了一条这么长的马路?还是上海的马路都这么长?”
“这条格外长,”清泽揽过梁姿的背,带着她掉了个头,“剩下一半咱们下次再走,先回去吧,天都快亮了。”
“好。”
回去的路上,梁姿溜进街角的便利店,买了三串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也许是在巴黎待久了,她一看见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就想进去瞅两眼。
她握着蓝色纸杯,喂给清泽一口魔芋丝,说着明天的安排:“咱俩明天一起吃午饭,下午我去和林晚樱喝个咖啡,然后咱们晚上一起去机场,怎么样?”
清泽把魔芋丝吃完,开口回道:“一个下午是不是有点短?你可以把她叫上,咱们一起吃午饭,你还能和她多说几句话。”
梁姿摇头,“明天的午饭是咱们第二年的第一顿饭,我还是想单独吃。”
他没有说话。
在一前一后的脚步声中,梁姿似乎听见清泽哼出了一声哂笑。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她从没听清泽这么笑过。
像是在无奈地自嘲。
她侧过脸,抬眸望去,身旁的男人笑意温和,一如往常,还是那个开开心心的大帅哥。
她就是听错了。
——
刚回到巴黎,没过两天,清泽又要来梁姿家里睡。
两人在外面餐厅吃过晚饭,清泽把车停好,被梁姿拉着去了楼下的超市。
“你去买避孕套,我去买巧克力慕斯,收银台见。”梁姿边走边布置任务。
清泽听见“慕斯”两个字,睁大了眼睛,一声不吭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