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 床上躺着两个饥肠辘辘又酒足饭饱的人。
“清泽,我有点饿。”
“我也是。”
梁姿捧上清泽的脸,“我想吃豆浆油条茶叶蛋。”
清泽亲她一口, “巴黎有卖的吗?我查一下。”
“有, 在Belleville, 咱俩明天早上去吃吧?”
“好。”
清泽支着脑袋跟梁姿聊着天,打算找一根她的头发放在手里捋一捋。
梁姿的头发偏硬, 有些微微的沙性发质, 看上去很直,只有用手指捋过一遍才能感受到其中的是非曲直。每当那些微不可见的弯曲滑过清泽指腹的时候,他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过瘾。
他低下头,目光在床单上搜寻, 却发现了几根细长的头发。
显然, 它们不是梁姿的,更不会是他的。
清泽捏起来一根,举到梁姿眼前,怏怏地说道:“梁姿, 你看看。”
像是在控诉她这五天以来对他的冷落。
梁姿倚着靠枕, 瞄了一眼长头发,表情无奈又无辜, “不就是女人的头发吗?她只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有女性朋友吗?虽然在一起睡了几天, 但是我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的心里只有你。”
清泽笑得肩膀发颤。
他紧紧搂着梁姿,桃花眼里充满了笑意和温柔, “话都让你说了, 我以后没有可说的了。”
梁姿摇了摇脑袋,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两人裹着被子抱在一起,笑得要死。
第二天早上7点50分,天空依旧漆黑幽暗,二十区的美丽城刚刚苏醒,随处可见的中文招牌还闪着霓虹灯,马路上的行人也多是亚洲面孔。
清泽和梁姿坐在车里,眼巴巴地等着街角的豆腐店开门。
八点,这家不起眼的小店众望所归地营业了,店里只有三四张塑料桌子,装修极为朴素,生意异常火爆,刚开门就涌进了七八位顾客。
他俩秉着来都来了的原则,买了油条,茶叶蛋,豆浆,麻球,糯米饭,豆腐脑。
梁姿给了11欧,收银阿姨找了她10欧分。
清泽拎着几个塑料袋,梁姿拿着两杯没封口的豆浆,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车里。他们用湿巾擦完了手,迫不及待地拆起了包装,你一个我一个,分赃似的。
咔嚓。
刚炸出锅的酥脆油条一口咬下去,两人双双回魂。
再顺着吸管吸一口香浓的热豆浆。
幸福。
梁姿感叹道: “为什么油炸面团这么好吃?”
清泽把豆浆放到车前,剥起了茶叶蛋,“油烤面团你也喜欢吃。”他说的是牛角面包。
梁姿受到了启发,“咖啡也算是一种豆浆吧?”
“嗯,中法人民不约而同的饮食习惯让梁老师发现了。”
他把手里的鸡蛋剥好,用纸擦了擦,问道:“我给你放在袋子里?”
梁姿指了指自己的嘴。
清泽一只手托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拿着茶叶蛋喂她。
梁姿只咬了一口,就把茶叶蛋接了过来。
清泽笑道:“梁老师,我喂东西可没有限额。”
怎么每次就只吃一口。
梁姿还是觉得不合适,“我好歹也二十七岁了。”
“你九十七我也能喂。”
“九十七可能确实需要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