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裴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喉头微甜,一口鲜血染红了前襟。
登时如万箭攒心,气闷神昏,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刺杀你的!!”
“你原来早知道是不是?!”
“可笑可笑……”裴姝凄迷地大笑出声,唇角不断有鲜血淌下,“可笑我——”
听着怪炸耳朵的。
牧临川面无表情地拔。出了错金刀,又一刀戳进了对方气管,挫断了裴姝的喉骨。
戛然而止。
很好,世界安静了。
“噗呲——”
下一秒,牧临川就被喷出来的血溅了一脸。
牧临川擦了把脸上的血,炫酷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这一脸血搞得牧临川十分之不爽。
少年伸出袖子去擦,擦了半天都没擦干净,阴沉着脸坐在了血泊中,半天都没出声。
“你原来早知道是不是?!”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
裴姝崩溃不甘的大喊响彻了整个玉寿殿。
偏殿中,大郑夫人面色大变,困意一扫而空:“出事了!!”
等众人赶到偏殿的时候,却看到少年天子若无其事般地坐在血泊中,把玩着一把错金刀。
常年病痛所致,他的指尖呈现出病态的青白色。
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淌着血,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一抬眼,对上大郑夫人惊怖的眼。
牧临川挑眉,语气淡定非常:“爱妃来了?来得正好,这儿就拜托爱妃处理一下罢。”
大郑夫人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她送上床的美人,牧临川竟然没上,没上就算了,他还把她给杀了???
而牧临川却踩着木屐,揣着袖子,扬长而去了。
.……
拂拂半夜是被吓醒的。
她做了个梦。
她梦到了一条冰冷的小蛇爬到了她脸上,小蛇摆着尾巴在她脸上四下游走,嘶嘶地吐着鲜红的信子。
陆拂拂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哆嗦,猛地睁开了眼。
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
“呀!”
陆拂拂惊叫了一声,浑身炸毛,一个骨碌从床上坐起!
竟然是多天未见的牧临川。
牧临川低垂着眼,浑身带血,乌黑的发梢与纤长的眼睫都在往下滴血。
他伸出苍白冰冷的手,缓缓摩挲着她的肌肤,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又有几分冷冷的杀意。
陆拂拂浑身吓得直打哆嗦,以一副“你有病吗”震惊而愤怒的视线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儿?”
少年勾着唇角嗤笑了一声,将错金刀塞到了拂拂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