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和贺兰首领决斗, 为了郑夫子!
消息瞬时传遍了怀朔镇,全民沸腾!
“和财神爷决斗,他是五铢钱多得烧手吗?”
“贺兰哎!他怎么敢的。”
“哇, 我就说贺兰首领和郑夫子有什么的, 男未婚, 女未嫁的。”这约莫是狂热cp粉。
“啊呸, 闭上你吃粪的嘴!郑夫子清清白白, 小心贺兰首领割了你的舌头。”这是郑令修的铁杆拥护者。
吃瓜群众们暴动了。
如今正是清闲时节,羊儿还未开始脱毛,大规模的赶工尚未启动。田地里又没什么可忙活的, 众人闲得发慌, 此时贺兰家出了这么场大戏, 各个恨不得把耳朵伸到贺兰大宅里去听个明白。
“贺兰定,决斗吧!”崔小郎双目喷火,看向高出自己一个头的男人,心中不屑:个子高又如何, 相貌如斯丑陋,阿媛定不会真心喜欢他的。
“我赢了, 就带阿媛走!”崔小郎胸脯一挺, 此时他觉得自己就是盖世英雄。
贺兰定看他像个二傻子,心道,传说中的崔家子也不过如此嘛。
贺兰定伸长一根手指,“第一,我很忙, 没空搭理你。”
“第二, 郑夫子是独立的人, 不是什么物件, 更不是你的赌注筹码。”
“你!”崔真被贺兰定怼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郑令修上前一步,直面崔真,嘴角扯出一个客套的笑来,“崔郎君如此好斗,不如与我一战。”
“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任君选择!”两年苦修,郑令修自信如今的自己并不会比世家精心教导出的公子哥差什么。
“这样吧,三局两胜,就比射箭、书法、算术!”郑令修一锤定音,不让崔真有反悔的机会。
“要是我赢了,你就要听我的,任凭差遣。要是你赢了,我与你回东清河!”郑令修心道,便是输了,与你回东清河跑一趟,我还不能再跑回怀朔么!
崔真能怎么办,只能认了啊!他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发展到眼下的这一步了,自己明明是来怀朔接未婚妻的,怎么三言两语就变成要和未婚妻决斗啦?!
郑令修冲贺兰定一拜,歉疚道,“叨扰郎主了。”
贺兰定摆摆手,“无碍。此事郑夫子自己看着解决就行,需要帮忙,差人说一声就成。”
郑令修请贺兰定帮忙安置崔真,“他孤身一人前来,也是不易。饮食起居,还需要人来照料一下。”说罢,又冲崔真道,“崔郎君最好给家中去信一封,莫让家人着急。”——自打当了夫子,郑令修见谁都想管一管。
看着将自己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郑令修,崔真发热的头脑终于冷静下来了,开始睁眼去看这位昔日故人:她过得似乎不好——葛布粗衣,无珠玉为佩。可她好像又过得很好——腰杆挺直,眼神清明,坦荡无惧。
终于,崔真察觉自己似乎做了件错事,但是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