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尔只是用拇指帮她擦干净眼泪, 体贴的没有开口说哪怕一个字。
有纪并没有反应,依旧望着天空出了会神。直至她突然想起什么,从靠在伏黑甚尔怀里的姿势变为站直身体, 将刚才接在手里的包裹拆开。
这是一个用不规则墨绿夹黑的布块勉强扎紧的包裹。显然是炭治郎也没想到时间如此紧急, 应该是一边跑过来,一边用急匆匆从羽织上撕下来,赶紧扎好的粗糙成品。
是什么东西, 非要用这种方式交给她?
她隔着布捏了捏, 里面有明显咯手的小石子, 应该是为了抛过来时增加重量可以飞得更远;而除此之外, 只有捏起来就轻飘飘的奇怪物品, 像什么卡纸, 或者是书签之类的东西。
而解开那个系成的死结后, 里面的物体终于展露在有纪眼前——再度将她整个人惊愕得怔在原地。
除了小石子之外的, 是两枚旭日升起般的花札耳饰。
由继国缘一临别前赠予给灶门炭治郎的祖先炭吉,由他一代一代传下来, 最终佩戴在炭治郎的耳朵上,见证了鬼舞辻无惨的彻底死亡的, 那对耳饰。
只需看一眼, 便能发现这被人精心爱护着的珍贵之物, 即使边缘因年代久远而显出几分温润的古旧, 花纹却依旧精致清晰, 连半分损伤也没有。
这是杏寿郎不惜舍弃性命, 也要转交给自己的东西。
有纪手指微微颤抖了下,霍然扭头。
“甚尔!”她面朝那扇二楼房间的窗户, 咬牙切齿吐出那个名字,“捉住鬼舞辻无惨, 他逃不出这间咖啡馆!”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什么啊,有纪。”
伏黑甚尔哼笑出声,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瞬间便足下发力,强横无匹的肉|体使他在眨眼的功夫便轻而易举跃向二楼,伸手攀住露台栏杆再荡进去,一转眼就进了走廊,冲向那个鬼王所在的房间。
而有纪也紧赶慢赶往回跑,连伤口处的疼痛也顾不上了,喘着气攀住楼梯的栏杆时,正碰上被甚尔拎着后颈皮优哉游哉迎面走来,除了无能为力的挥着四只爪子外加冲着他骂骂咧咧外,做不了任何事情的鬼舞辻无惨猫。
“呼……干得漂亮,甚尔。不愧是你。”她先夸奖了对方一句,示意他拎着先不要松手,去大堂里等她回来。
紧接着,有纪便去三楼仓库里找了根麻绳,把这只骂声不绝于耳的黑猫四只爪子缚在一起,捆得严严实实,确保他完全没有逃跑能力后,才拖过一张椅子在对方面前坐下。
“说吧,”有纪心情差到极点,“你在隐瞒我一些什么。”
被放到桌上的鬼舞辻无惨直接当做没有听见,只是恶狠狠瞪着她。
“你不说是吗?我来说。”她向前倾身,回以更加冰冷的注视,“你根本不是从原剧情里来的那个鬼舞辻无惨,你也没有死在漫画里的无限城决战……你从来到这里开始,就一直在误导我。”
被捆成粽子的鬼舞辻无惨躺在桌面,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
“我给你的漫画反而帮助了你,让你得知了更多你本不应该知道的设定…”有纪皱起眉毛,“比如最关键的,青色彼岸花的存在。”
一年中只会在白天绽放两三天,原本是驱使恶鬼的鬼舞辻无惨永远找不到的花,但眼下,他通过漫画提前知道了。
“加上杏寿郎给我送来的这个耳饰,”她握紧手中的旭日花札,“我或许,大概猜到了前因后果。”
【胆小鬼,】鬼舞辻无惨终于开口,轻蔑的说道,【你现在不敢再过去了,是吗?在害怕自己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