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顶在自己脑门的上膛枪|口, 有纪面色仍旧从容,甚至微微笑起来。
“原来你是这么心急的男人吗?”她与琴酒对视,眼底露出几分闲适的揶揄, 仿佛仅是在和旧友聊天, “和你那冷酷模样真是一点都不相称啊。”
“这是你的遗言了吗。”冰冷的声音自琴酒口中吐出,充斥着极具蔑视的不耐烦,“敢打着组织名号在这里虚张声势, 你这只老鼠就该”
在他话尚未说完之际, 有纪以琴酒根本没有预料到的敏捷身手, 抬手握住眼前的枪管便向上抬去——即使一声枪|响发出, 弹道也已然打偏, 击落了她身后书架上的花瓶——而下一瞬间, 压低身体的有纪在绕至他背后的同时使力反手拧折那柄手|枪, 迫使琴酒在松手与不松手之间, 以长年累月的猎人本能使他下意识违背身体的条件反射,选择了将枪|柄攥得更紧——
已经足够了。
即使只是刹那间的迟疑, 也足以让有纪自他身后抬脚踹向对方腿弯,借由突如其来的冲击下同样无法避免的身体条件反射, 有纪趁琴酒向前一个踉跄的空隙之中再度撤身后退, 顺势仰头避开由伏特加发出的第二枚子|弹;而与此同时, 始终于视线死角的办公桌后蹲伏待命的萩原研二也翻身而出, 手中抬起对准琴酒的, 同样是泛着冰冷光泽的枪|口。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几乎是眨眼便完成交手的近身缠斗后,有纪再度与琴酒拉开距离对峙时, 已不再处于完全被动的境地。
她和琴酒的脑袋,分别被伏特加和萩原研二的枪|口遥遥指着。
“真是的, 难道没人告诉你要杀就别多说废话,直接动手比较有效率吗?”有纪抬手掸平衣服上的褶皱,口吻轻松,“还是你在瞧不起我?自负可是个坏毛病。”
“……你这个身手,确实难以预料。”
缄默片刻,琴酒反而语气平和的开口说道,“想在组织里找到能超过你的,几乎没有。”——出乎意料的,他给出了极高评价。
毕竟这是来自那位称号天与暴君,在年复一年的搏命厮杀中千锤百炼出来的,只追求最速击毙、不带一丝花哨的巅峰杀人技巧啊。
虽然没有了那副与之相衬的肉|体素质,力量不占优势的有纪无法完全展现,但她的突然发难加之仅有片刻的接触,足以使敌人对她的战力作出错误判断。
“那一瞬间毛骨悚然的危机感,让我确信你刚才如果不是打算拉开距离,完全可以杀了我。”黑帽下的琴酒目光转动,扫了眼用枪指着自己的,口罩遮挡下只露出眼睛的高大男人,“他根本没有出来的必要。”
“只是一个为了让你能心平气和与我交谈的保险而已。”有纪微笑道,“听闻组织里的某位高层脾气很爆,我才特意这么准备的。吓到你了吗?不好意思哦。”
“…呵。”琴酒将那把伯|莱塔收了起来,转而点上根袅袅燃起的香烟。
“好吧,看在你的好身手上,我就听你多讲几句。”他说,“能磨练出这种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也不属于任何流派的格斗技巧,可不是能在平和世界里长大的人啊。”
“真是好奇你的来历,不可能籍籍无名。”
“很不巧,我是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呢。”有纪背起手坦然道,“也没有过去,不存在未来——我只有现在。”
“不相信就自己去查好了,看我有没有说谎。”她说,“但我放话引你们过来的原因很简单,想必你也已经猜到了。”
“加入我们?”叼着烟的琴酒扯动嘴角,似笑非笑,“于你自身而言,又有什么好处。既然没有身份,同时意味着自由,何必屈居人下?”
他直白而尖锐的向有纪发问。
“当然有好处。”有纪欣然回答,“你们在来之前,多少也调查过我拥有的泥惨会了吧。”
“以惊人速度扩张,将这片地区的其余团体尽数消灭,成为了唯一的极道会社吗。”伏特加开口,“听说和警察的关系也很好,还会保护普通人。我说,你们该不会其实是条子吧,只要假装自己是黑|势力,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采取暴力手段。”
换来水川总长用怜爱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伏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