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萧墨周身都散发着莫名阴沉的气息。
他本就因在瑞王府失了脸面而心情不佳,结果也不知是谁将此事走漏了风声,消息竟在朝堂上传播开来。
大梁没了太子,现如今梁帝又态度不明。
很多事说来是让他主持大局,可却每每都安排楚王萧辞在旁辅佐。
说是辅佐,其实却是分权。
且萧辞此人又十分不知深浅不懂分寸,给点权力便得寸进尺,不是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与他做对,就是在事情办完后分他一杯羹。
如此,朝中也自然而然再次分成两大派。
兵部一如既往站在他身后,礼部则默默退出争端,而吏部不知何时,却隐隐站在了萧辞身边。
萧墨上门找茬却吃瘪的事刚一传出,那吏部中人便似得了如意法宝,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说一两句,冷嘲热讽言语刺激。
偏他们说话又拐弯抹角,从头到尾都不曾直言。
萧墨左右不是,连反驳都没机会。
于是这段时间早朝除了商讨各地杂事,与萧辞斗法,剩下时间他就光顾着生气了。
这般憋屈至极。
简直一日比一日烦躁,一日比一日耐心尽失。
直到好不容易熬到又一个休沐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尚未立夏,但天已渐渐热起来。
瑞王府内,萧珩刚打完一套拳,直觉神清气爽。
林黎亦气喘吁吁拿了条帕子在旁坐着,边擦汗边看着仍旧精神十足的黑风上蹿下跳。
比起之前还略显瘦小的身型,如今的黑风已经是只真正威风凛凛的成年猎犬。
它体型健硕,身材高大,站立起身时几乎要与普通男子一般高。
林黎难得有些感慨。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的工夫黑风都这么大了,倒是团子,”他回头看了一眼,“虽也比之前大了些,但似乎不再长了。”
萧珩若有似无地懒懒“嗯”着应了,抬手将一旁毛茸茸的团子捞进怀里,又随口问道:“咪咪呢?”
旁边有小厮刚巧路过,闻言道:“殿下,咪咪一早抓了只大老鼠,此刻大约是回屋睡觉去了。”
“真厉害!”林黎由衷赞叹。
就连萧珩也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么说它又忙了一晚上,那这会儿的确该好好休息,你叫膳房去给它准备些好的,待它醒了吃。”
那小厮与有荣焉地走了。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萧珩在一旁的躺椅上坐下,拿起旁边的茶盏轻抿一口。
看着院中蓬勃的一切,又想起已经睡了的咪咪,许久才说道:“可怜本王那位大皇兄,这些日子还真被折腾得不轻。”
朝中那些大臣们整日的阴阳怪气。
偏他的那只大黑,听说自打被关起来之后精神便不大好,就连平日里最爱吃的东西放到跟前都提不起什么兴致。
林黎显然也早有耳闻。
“其实这本不是什么大事,自家养的猫自家人疼,便是属下也能理解这道理。”
“可齐王殿下自己也实在太过是非不分。”
“尚未了解清楚详情便来兴师问罪,听说就连蛐蛐儿那事,都是因他们府上有侍卫用弹弓打了咱们咪咪。”
“明明是他那公猫恬不知耻屡次撩拨,到了他口中,却成了咱们咪咪的错。”
“现如今他为猫挺身而出却又铩羽而归的事传遍朝野,楚王殿下身后那帮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话里话外说他做事莽撞不堪大任。”
“这行事作风,其实在当初科举一事时便已经暴露出来。”
“如今旧事重提,他倒是不想承认,可事实就在面前,实在没法推脱。”YST
“虽说圣上并未被这帮人说得动摇,但他自己却被气得不轻。”
“只是在属下看来,归根结底这不还都是他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