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齐王府内的气氛一直不是很好。
侍卫高山并不敢劝说太多。
一则他当时就在现场,也憋了一肚子委屈。
这瑞亲王,实在是个水泼不进针扎不透的人物。
齐王殿下亲自登门,他竟全然不给面子,不仅丝毫不承认自身错处,甚至态度还那般傲然不羁,当场变脸反咬一口。
别说殿下,就是他看了都恨不得将其狠狠揍一顿才舒坦。
二则这上门讨说法的事还是他撺掇着做的。
没办法,这段时日瑞王府上是越来越夸张,那猫儿打架乱叫的声音简直响彻云霄,因离得太近,吵得他们这帮侍卫半夜都不得安稳。
他们平日早起晚睡,这就够辛苦了。
新仇旧恨,再加上他们突然发现这动静就是大黑被暴揍而发出来的,一众侍卫暗中商量了几日,终于没忍住出了这么个主意。
本想着能靠着自家主子亲自出马一劳永逸,彻底打击对方的气焰,还齐王府一个清净,谁知却事与愿违。
不仅没落个好,还损失惨重颜面尽失。
明明是做足的准备之后才去的瑞王府,结局却不尽人意。
此刻殿下被气成这样,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哪里还敢再随意开口去触这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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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下午,萧墨脑子里都是萧珩站在他面前说“概不负责”的可恶嘴脸,一时半会儿倒也管不到旁人。
天色渐暗,他坐在练武场的上首黑着张脸,没有要回屋的意思。
下方几个侍卫正打得热闹。
左边一个矮身避过,右边一个抬脚飞踢,前后很快涌上,以饿狼扑食之姿突然包抄,先前左边那人直接侧过身子,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堪堪躲过众人进攻。
然而下一瞬,负责包围的人当中有人反应极快猛地仰身伸手。
“嘭”一声闷响,尘埃四溅,中间突袭的那位猝不及防,身子一歪终于趴倒在地束手就擒。
“这打得什么?”萧墨皱着眉头十分不满地“啧”了一声,在上面看得不过瘾,站起身将外衫一褪,飞身跳入场中。
“来!上兵器!你们来围攻本王,看看本王是如何突出重围的!”
练武场中,一时间各种刀枪棍棒声音不断。
直又打了小半个时辰,萧墨才尽兴,返回上头穿好衣衫,只觉得就连胸口憋着的那股闷气也消散得差不多。
夜幕降临,烛光摇曳。
齐王府的一众谋士早已得知今日之事,在屋内候着。
萧墨大马金刀坐在上首狠狠灌了三盏茶,这才往后一靠,没好气地道:“这个萧玉珏,本王不想还好,想想就觉得心中不平。”
“你们说,这世上哪有这般做兄弟的?”
“不说本王乃是皇长子,即便都是亲王,本王的品阶也比他要高。”
“更何况此事本就由他挑起,若非他家咪咪将我家大黑打成重伤,本王何至于要亲自登门?”
“可他倒好,态度恶劣目中无人。”
“他家的猫不将本王的猫放在眼里,他自己更不将本王放在眼里,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
“就因他是贵妃之子不成?”
萧墨越说越气,方才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绪再次激动起来。
“隔着一条街,他们府上每日就没个消停的,不是狗叫就是猫叫,如今还惹得本王的大黑着了魔似的,就算被打也还要往上靠。”
“你们瞧见大黑身上的伤口没?那是真往死里打啊!”
“脸上破了相,肚子上那道口子若非咱们发现及时,恐怕光流血都能把小命给弄丢了。”
“结果他萧玉珏说什么,说咱们是自找的!”
萧墨简直无法接受:“这人人都知道的道理,唯有母猫先有那意思,公猫才会被气味吸引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