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父亲陪着你, 不行吗?”玛尔斯轻声说。
“行……伊凡喜欢和父亲一起玩。”伊凡抿了抿嘴,耷拉下脑袋,情绪低落, “但还是很想母亲,为什么父亲母亲不能一起陪着伊凡呢?”
“因为母亲病了, 等过一段时间, 伊凡在去看她,可以吗?”玛尔斯抚摸着男孩的头,眼神暗了暗, 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来说, 他一切的骄傲与光荣, 都来源于自己的母亲。
从小缺少母亲关注的玛尔斯很理解这种天然的眷恋,所以他才决定在伊凡出生后, 依旧留下了莉莉丝·弗雷德里克的性命。
如果可以,他不希望自己童年可悲的遭遇, 在自己儿子身上重现。
“那、那要等多久呢?”伊凡小声问。
“等你能够自己骑马的时候。”
“我马上就去练习骑马!”伊凡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兴致冲冲站起身。
“伊凡,现在太晚了, 你应该去睡觉了。明天再让兰伯特带你去骑马。”
“好吧。”虽然有些不情愿, 但伊凡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那我去睡觉了,父亲也要早点睡觉。父亲, 晚安。”
“晚安, 伊凡。”玛尔斯温和地注视着, 直到伊凡被兰伯特牵走离开他的视线。
帝国大殿内空无一人, 玛尔斯闭目倚靠在冰冷的王座上, 用力按了按颅骨两侧, 呼出一口气。
门再次被推开,兰伯特去而复返,玛尔斯睁开眼睛,看着兰伯特复杂又阴沉的神色,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教廷传来的消息。”兰伯特瞧着王座上的男人,有些艰难地开口,“希恩·卡贝德的尸体……被人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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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往常一样,格斯站在平安树下抽着烟,等待自己的妻子。当几名神眷者抬着简易的担架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忽然全身发抖,感受到了极其不安的预感。
“快点!格斯!你在发什么呆!安莲娜,出事了!”楼上的窗户里,传出了托巴大吼。
格斯冲进了房间,他一把推开了面前的人,女人紧闭双眼躺在床上。
“……安莲娜……”格斯愣住了,脚下滞涩,差点绊了一踉跄,“她怎么了?”
“任务中遭受了袭击。虽然性命救回来了,但头脑受到不可弥补的创伤,什么时候清醒,能不能清醒过来就不知道了。”一名神眷者说。
格斯脸色痛得抽搐,转身离开房间,他常常抱怨自己妻子像男人一样强硬暴躁,但没有想到的当真正看见对方安安静静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时候,他竟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崩溃。
“可恶——!你为什么没有替她去啊!为什么!为什么啊!”格斯咬着牙咯咯作响,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自己的无能。
“格斯先生……可是,托巴先生……”埃玛修女看着男人悲痛的背影想去安慰,然而托巴摁住了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