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不值得郁郎费心。”
陆长郁连忙道:“将军误会了,霖儿私下早就谢过我了,今日听闻大将军来听戏,特意来拜谢。”
今天这场本该直接看对眼的戏码算是失败了,陆长郁还挺意外,没想到闻人征这么难搞。
但是没关系,他还有底牌。
又过了两天,陆长郁一直没有和闻人征来往。
闻人征许久没见着他了,有些不爽,就叫来了县令。
他拿陆长郁没办法,又不能逼着他出来,却可以拿县令逗乐。
让随从拿出一本册子,一句句念着上面的记录。
何年何月何日,何人给了县令什么东西,甚至细致到某个时辰。
县令跪倒在堂下,只觉得冷汗津津,闻人征跟活阎王似的,仿佛下一秒就会赐他死罪。
但闻人征又不是真的阎王,县令的乌纱帽必然保不住,可罪不至死。
念了好一阵子,听到下人通报陆公子送了拜帖来,才撂了手里的帖子。
陆长郁计划约他一起去踏春,地点是城外一座小山上,山上有座小庙和一片桃林,景致不错。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陆长郁不只请了大将军,还有他那位“友人”。
上下山的时候万一出个意外,路途不便,自然就得待在山上。
他们一个身强力壮的大将军,一个柔美的哥儿,干柴烈火,共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若是再下场雨,就更妙了。
闻人征自然没有拒绝他的邀请,他没有带随从,独自赴约。
只是到了约定碰面的地点,却看见陆长郁身边还有一人,心情有些不愉快,觉得那人碍眼极了。
陆长郁今日着了一身月白锦服,衣袂翩翩,更衬得气质清丽,清风拂过,衣香细细漫入鼻中,令闻人征迷住眼。
“郁郎用的什么香”
看他愣神不答,闻人征笑道:“难不成是郁郎的体香”
这要是换个人,比如哥儿或者女子,闻人征这话绝对算是调戏。
陆长郁越发觉得他是个蛮子,粗鄙不堪,连话都不会说。
这句要是问他身旁的哥儿,不是更合适
“将军慎言。”
他有些不满,红唇微抿,内心嫌弃闻人征,只是外表看起来更像是个认为这话太孟浪的正经老古板。
这类人偏偏更容易惹得人想逗他脸红,看他羞恼、眸子湿润的模样。
三人上山时,因为道路还算平坦,又有霖儿帮他推着轮椅,路途不算费劲。
走了一半时,闻人征霸道地挤走了霖儿,由他帮陆长郁推。
霖儿被他挤到后面,又不敢跟他抢,就在他背后偷偷瞪他。
他好不容易有了和郁郎接触的机会,就这样被人抢走了。
别说他是大将军,就是皇帝来了,霖儿也不乐意。要不是郁郎要他帮忙,他才不愿意来!
过了一阵,天上飘了绵绵细雨,霖儿连忙撑起一把青伞为郁郎挡雨。
“多谢霖儿。”
陆长郁轻言软语,叫霖儿微微红了脸。
等快到山顶时,一阵阵馥郁的花香袭来,远远就瞧见了一片娇嫩的粉色。
是一片桃花林,林子深处藏了间小庙,陆长郁也是听人说过,这似乎是座什么姻缘庙,据说求姻缘很灵。
所以他才特地叫了两人一块来,想撮合他们这对。
却没注意到,本该被撮合的两人,全一心在他这个“红娘”身上。
及近桃林时,陆长郁对着一段台阶犯了难。
“我与大人合力把轮椅抬上去吧?”霖儿提议道。
陆长郁觉得这办法不错,微微颔首,“那就麻烦你们了。”
于是霖儿就抓住木轮椅的一侧,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闻人征出手。
“大将军不愿意帮忙吗?”霖儿颇有些阴阳怪气。
闻人征冷哼一声,“何必如此麻烦。”
他站到陆长郁面前,挡下一片阴影。还没明白他想做什么,就见闻人征弯下腰,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穿过腿弯。
手臂稍一用力,竟然把他打横抱起来了。
“快放我下来!”
陆长郁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抱过,把他当女人、小孩一样。
平日里最多是仆人背着他,大多数都是都是直接抬轮椅。
闻人征竟然还当着别人的面这样抱。
他锤了锤闻人征的胸膛,闻人征不愧是大将军,一身肌肉十分强壮。
没把身强力壮的闻人征打疼,反倒是陆长郁身娇体弱,被他弄得吃痛,指尖染上花瓣似的红艳色泽。
那双无力的腿搭在他强有力的臂弯上,浅色的布料交叠,层层叠叠中隐约可见穿着锦靴的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