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西回来后时间似乎加了速,继游阳在一模考了个漂亮分数后,很快二模和三模也到来,快到来不及让人反应。
废品站院子里的银杏树从金黄色变成光秃秃,再到枝条长出嫩绿色新芽,一点点茁壮成长,重新变得郁郁葱葱。
天气开始炎热,席冲穿得凉快,站在毒辣阳光下,听屋檐下躲在阴影里的项维冬指挥,让他再往左一点。
席冲举着的手偏了偏:“这样?”
“不是,往右。”
“这样?”
“我看看,不对,再往左一点。”
左挪右挪,几个来回后,席冲摔了手中的绳子,回头看他:“你能不能看准了?”
“不是,”项维冬在烈日下莫名感到寒冷,浑身一激灵,“我不是也想谨慎一点吗,要是挂歪了,游阳回来发现晾衣绳被小白咬断了该多难过啊。”
说着他扭头瞪了眼趴在旁边的肇事羊:“都怪你,咬什么不好,偏咬晾衣绳,改天就让席冲炖了你。”
没等小白为自己抗辩,屋内的手机响了起来。
席冲走过去,把巴巴过来想舔他手的小白拨到一边,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游阳的家长吗?”
席冲顿住,迟疑道:“是,你哪位?”
“我是他的班主任,是这样的——”
等席冲赶到学校,游阳已经被班主任苦口婆心劝了半个小时,但依旧巍然不动,虽不反驳,态度却异常坚决,似乎认定了就要这么做。
班主任头比平时两个都大,心累得快要死掉了,再想到领导向她施压的压力,更是恨不得抓住游阳的肩膀,疯狂质问他你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在崩溃边缘,办公室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人。
仿佛找到救星,班主任立刻站起来:“你就是游阳的哥哥吧?”
“嗯。”
听到来人的声音,一直默不作声的游阳微微抬起头,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隐约露出些紧张。
这时班主任也放过他,对他说:“游阳你先出去,我跟你哥哥聊一会儿。”
快速看了眼席冲,游阳转身走了出去。
“请坐,怎么称呼?”班主任让席冲坐在自己对面。
席冲从没进过教室办公室,也没和老师面对面交谈过,不是很习惯地说:“叫我席冲就行。”
“关于游阳的情况,刚刚电话里我也简单说过了,想问一下你之前知道吗?”
席冲摇头,顿了下,说:“他没跟我说过。”
距离高考只有不到三十天,一模二模三模成绩都已经出来,现在比起全力冲刺,更多的是稳住心态,巩固知识,并且要开始考虑怎么报考志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