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时间不长, 但对郁书青而言,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他觉得徐矿的父母,绝对看到自己嘴唇的红肿了。
从杂物间出来的时候, 他气得还想揍徐矿, 徐矿慢条斯理地在后面跟着, 说这咋了, 你就说自个儿突然想化妆,涂了个咬唇妆。
然后就涂到嘴角上了是吧?
幸好无论是田梦棋还是徐先业, 都没有多说什么, 二位似乎对桌面的佳肴格外有兴趣, 一顿饭下来赞不绝口, 说能请来这么厉害的厨师,这家店的老板活该发财。
很巧,也都是郁书青爱吃的。
吃完饭后, 田梦棋拿出两个红包, 一块儿递到郁书青面前:“小咪, 这是给你的, 接着。”
郁书青倒也没扭捏, 接过了,说了句谢谢。
“别的没什么,”田梦棋笑笑,“我们就回去休息了, 你们也该干啥干啥, 不用陪着。”
徐先业已经替妻子围上披肩:“是啊,年轻人多跑着玩。”
司机在下面等着了, 郁书青悄悄地撞了下徐矿:“你不和他们一块儿回去?”
徐矿一脸无辜:“回去干吗,打扰人家二人世界?”
郁书青:“可是……”
后面的话, 自己也说不出来了,徐矿现在堂而皇之地过来和自己住,是理直气壮的,因为奶奶会搞突然袭击,看两人是不是住在一块儿的小两口,但今天被徐矿按在杂物间亲的那样,他怀疑晚上回去会被折腾得起不了床。
因为有时候徐矿下手挺重,弄起来也格外过分,他俩做的次数按理来说,也不算特别多,但每次郁书青洗澡的时候,都还是失神的懵懂状态,俗称就是,被淦傻了。
载有田梦棋和徐先业的车已经驶远,席上郁书青没喝酒,徐矿倒是兴致不错的样子,主动喝了两杯,所以这会儿是郁书青坐在驾驶室,而徐矿则在旁边乖乖系安全带,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宝贝开车好酷。”
郁书青踩下油门:“闭嘴。”
徐矿继续:“你骑摩托车带我的时候,也很酷,好喜欢,好心动。”
郁书青:“两杯而已,不至于吧?”
徐矿:“你看,你就不信我。”
郁书青:“信你什么?”
徐矿:“信我是秦始皇。”
车厢内静静流淌着轻音乐,气温适宜,没有再开空调,车窗降下一半,午后的风轻柔地吹拂而入,带来浅淡的花香。
街上的桂树开花了。
郁书青的心思被这可爱的香味所感染,说出的话就变得没那么有攻击性,只是淡淡道:“傻狗。”
还真喝多了?
徐矿倒是坐得很端正,脊背挺直,神情严肃,还义正词严地指挥路途:“前面限速,别开太快。”
郁书青:“……”
醉酒的人容易晕车,他虽然不信徐矿真的醉了,但也刻意放慢了速度,这会儿几乎是踩着最低限行驶,哪儿有半点飞驰的影子?秋日的天空蓝得像海,他们在回家的路上,伴着桂花的香味,一路向前。
下车后,徐矿的表现就正常许多,进电梯,回屋,换鞋子,去卫生间洗手,出来看见郁书青还靠在鞋柜那,随手翻看手机屏幕,就挑了下眉梢:“你不换睡衣吗?”
郁书青没抬头:“晚上还得去奶奶那。”
哦,今天是郁书青的生日,郁书青是大忙人。
徐矿走过来,挨着郁书青站了。
郁书青往旁边挪了下。
徐矿也跟着挪。
“不是,”郁书青忍无可忍地推他,“你干什么,突然这么黏糊。”
徐矿把下巴往人家肩膀上搁:“我想你了呗。”
郁书青:“?”
不是,哥们,他就在旁边站着呢,有啥想的啊。
徐矿咕咕哝哝地继续:“你这人挺没劲的,就不能对你好,对你好了,你就装作看不见,非要对你不好,才能被你在心上记着,有时候我也挺烦你的,但你说,我是不是贱,我还挺想……”
他抬起头,小鸡啄米似的亲郁书青的脸。
“我还挺想亲你的。”
亲完了,徐矿重新把头低下去,继续埋在郁书青的肩膀上:“难道是因为我好色,就馋你身子吗?”
这会儿时间还早,郁书青也不急,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矿发疯。
孩子居然真的喝醉了。
两杯而已,没想到这么小趴菜。
哪怕是装的也无所谓,郁书青觉得挺好玩,他用手挠人家的耳朵:“因为你喜欢我啊,白痴。”
徐矿声音很闷:“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