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严看着天空中的巨钟, 感受着胸前福祸玉的滚烫温度,面色十分难看。
该死,这里果然藏了人!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阵法被激活,他们的行踪便彻底暴露。
虽然秩序之鞭今天的执勤队已经被他们设法拖住, 可是瞧瞧这福祸玉吧……
上一次它发出这样灼热的温度是什么时候?
被断了双臂、最后惨败的那场副本!
该死, 除了秩序之鞭的执勤队, 这附近还会有什么人?!
刘严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怨运气不好,还是该骂这福祸玉只能预测眼前的福祸。
可不论怎样,他现在要做的都很明显——
他毫不犹豫地直接转身,身形一动, 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到了领头人身边!
领头人此时正大发雷霆。
他一脚狠狠踹上了一只“蚕蛹”:“草!到底是哪间屋子漏了人?喂,快给我一起找!真是捡了条命还不知足, 非要来坏我的计划,不长眼的东西, 找到了我非把他剁成八十八段喂鱼不可!”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心中极快地迸射出一大团蚕丝,将它们射向视野可见的每一间土屋。
刘严堪堪躲过五条蚕丝,踉跄地冲到领头人边上。
“蚕哥!”
他大声叫道, 快速地将福祸玉的预兆说了一遍, 急说:“这里不能留了——附近有强者存在, 三分钟内就会到达!”
领头人面色一变:“你这东西……它的预兆会将我的实力一起算上吗?”
刘严急得不行:“它预测的是我的安危,但是蚕哥, 既然我们现在都在一起……”
领头人低声骂了一句。他一挥手, 刚刚射出的蚕丝瞬间泯灭。
只见他动作飞快地拎起了一只“蚕蛹”,匕首一划, 在“蚕蛹”上边划开了一道裂痕。裂痕之间,露出了一名面色痛苦的男人的脸。
男人痛苦呻.吟, 脸上难受得挤满了褶皱。他已经在半昏半醒之间,整个人的意识都不再清晰,他在呻.吟间无意识地沙哑祈求:“放过我……放过我……”
可这一幕在领头人的眼里宛如空气。他面无表情地五指成爪,对着男人的脑袋——
噗呲!
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的睫毛。
呻.吟与祈求都被生生掐断。男人的痛苦彻底凝固,原本不断挣扎的“蚕蛹”一下也不动了,像是失去了所有力量,安静地自然耷拉下垂。
刘严一吓,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了溅出的血液。
领头人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聚精会神,目光落于虚空之中,眉毛深深皱起:“该死,刚刚来过别人……两个人……正脸呢?怎么没看到他们的正脸?……妈的,胆小鬼,给我换个人来,快!”
刘严很想直接跑。可他清楚,一旦他敢这么干,那么福祸玉预测的危险大约就要来自于眼前这位了。
他没有办法,只好风急火燎地从最近的地方又捞了一只“蚕蛹”回来,一边苦口婆心地劝道:“蚕哥,时间要来不及了!!”
领头人冷哼一声,开蛹插脑:“别废话,整个核心位面能让我让道的,不过就那两百来人,我就不信了今天运气……”
他的声音一顿,随即面色大变:“红眼红发……我草,UR塔灵真在这儿?!啊?!那在他边上那个该不会***是新人王吧?他有病吧带塔灵来这种地方?!……他们十分钟前才刚走?!”
刘严懵住:“U……R?在这附近的是……是宗律?!”
“宗律”二字一起,他的双手手臂立马记起了当时断臂的疼痛。
草……他怎么在这,塔灵怎么会往外圈跑??
刘严犹豫:“那我们……”
领头人果断地吼:“跑啊!!这两个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打不了,愣着干什么,所有蚕蛹都给我拎过来!”
刘严和另一名队友不敢拖拉,迅速将“蚕蛹”们集合到了一起。
不多,可加起来也有上百的数量。
刘严欲言又止:“蚕哥,我们难道要带着他们一起跑吗?”
领头人瞥他一眼,嫌弃地说:“傻子才带这么多人跑。”
只见他抬起手掌,紧紧一握!
整整三分之二的“蚕蛹”瞬间收紧,椭圆对称的形态立马变得扭曲起来!
“喀拉——”
骨骼的碎裂声接连不断地隐隐响起,刘严胃酸上涌,面色发白,有些不适地踉跄地向后退了一步。
鲜血,从纯白的“蚕蛹”上渗出。
一只只“蚕蛹”,被渗出的血液染成了鲜红色。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甚至花不到三秒钟的时间。
至于……全程悄无声息,除了最初的骨骼碎裂声之外,毫无声响。
点点白光从鲜红“蚕蛹”的体内出现。
它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一般,向着领头人的方向飘去。
领头人掌心一翻,将它们凝聚成了光球,随后将其往胸口一推,光球整个便没入体内。
刘严对于他的行为沉默不语,他悄悄瞧了一眼另一名队友,发现对方与他同样保持了沉默。
领头人很快甩出一张卡牌。
“嘭!”
卡牌变作了一艘金色飞舟,领头人他跳上飞舟,五指一捏,手中隐隐地出现了一撮蚕丝——它们赫然连着剩余的所有“蚕蛹”们。
只见他的手一拽,这些“蚕蛹”们就像是完全没有重量一样,被他拎着提离空中。
领头人招呼:“快点走,回西北区!”
刘严:“……好!”
他与第三人纷纷跳上飞舟。
飞舟迅速升空。
连带着飞舟底下的一群“蚕蛹”一块儿离开了地面。
刘严腿一软,跌坐在了飞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