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闵琪,这个名字总觉得在哪儿听过,谢眠想了想,他好像在……今年的新生入学典礼的节目上听过她的名字!
“帮你下降头的人现在在哪里!”
这次没有等无字鬼书再次闪动肖山便突然被硬生生甩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几圈痛的直叫,范岚伸手在肖山头顶一摸,接着五指成抓拎出那团黑气,凭空捏碎了。
“没事吧。”谢眠赶紧将他扶了起来,随手拍了拍他身上,一大股土尘飞了起来。
“肖山,你跟人打架了?”谢眠替他擦擦脸,小心翼翼的问,这个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员工”,跟人打架了要不要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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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岚被呛得直咳嗽,挥手扇了两下。
肖山有点满眼冒星的说:“啊!我本来在帮一个伯伯挖红薯,他还给我了好多,让我烤着吃,可香了。”
边说,还从他身后的小书包里掏出了几个硕大的连梗带泥的红薯。
谢眠算是看清了,棺材铺确实没有一个正常人,想了想还是不管他了:“那你回铺子里烤吧,不会用炉子找七爷。”
肖山把红薯塞进包里,哎了一声:“谢眠哥哥再见,范岚哥哥再见。”
谢眠看着一阵烟消失的肖山,仰头叹了口气转头去看范岚道:“我们去找找她?”
范岚点了下头,眼神若有所思的从尸体上一扫而过,却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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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绣绣这人掌握着学校大部分的八卦,等于一个活体百度,谢眠给她打完电话不到五分钟,就问出了包浩文在外头租房子的地址,还附赠了一个彩蛋:包浩文的现任女朋友就是赵闵琪。
两人赶到的时候,门上已经贴了转租的信息。
“你们是谁?”一个粗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眠回头,看见一个瘦骨嶙峋的女人站在台阶下面,表情阴郁的看着他们。
“阿姨你好,请问一下这个单位的房东在吗?”谢眠礼貌询问:“我们想看一下房子”。
女人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下意识呢喃了声:“阿姨……原来我又老了吗。”
“不租。”
范岚极轻的、尾音上扬的嗯了一声:“不租么?可惜了。”
“租、租的。”她忽然改了主意,慢吞吞走了上来,从包里掏出钥匙,颤抖着同样皮包骨的手指,把钥匙插进锁芯一转,开了门。
谢眠随意的扫着屋里的摆设,手指松松的搭在了书架上:“您门口已经贴了招租信息,这些东西他都不要了吗?”
“唉,怕是不要了,他死之前还和女朋友还在这里过生日呢,喏,蛋糕盒就在那里。小两口挺恩爱的,不过听说他后来因为女朋友的死愧疚,就自杀了。”
她佝偻着背,慢吞吞的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你们真的要租这个房子吗?”
谢眠指尖一顿,回过头稍稍打量了下房间的布置和私人物品,就听范岚突然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姑娘今年多大了?一个人住?”
“……小伙子真会说笑,还姑娘呢,我今年都快七十了,做奶奶也是绰绰有余了,真要像谢先生手里那本《再生》一样就好咯。”女人低低的叹息了声,在那张耷拉着脸皮的脸上,竟然有一双无比亮的眼睛。
只是有点湿润。
“年纪大了,儿女都不想回来住,自己一个人倒也清净,就是寂寞了点。”
谢眠有点感慨:“那您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我外婆在您这个年纪的时候,眼睛都有点看不清了,还是您硬朗。”
“我也眼花咯,走路就摩挲着走,幸好也是熟悉,不然可不得要摔跤了。”她笑了笑,慢吞吞的站起了身:“你们慢慢看吧,想租就跟我说一声,年纪大了说会话都撑不住了。”
“差不多了。”范岚突然开口。
“嗯?”谢眠疑惑的回头,“什么?”
女人情不自禁的咬住嘴唇,枯瘦的手指一握,掐出十个惨白的指关节。
范岚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对着赵闵琪的背影:“这书的字这么小,你却一眼就知道这是什么,你这个老花眼的水平,挺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