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八爷?八爷什么?
“别、别过来。”谢眠从头皮到耳蜗每一寸神经都发麻,连动都动不了了,僵硬的看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请您跟我们回去,不要闹脾气了,您这样任性,八爷会不高兴的。”白衣男人垂眸,毕恭毕敬的朝谢眠作揖,那张嘴唇极薄,开合之间吐字清晰温润。
“请您跟我们回去。”两个纸扎人沙哑的重复,慢慢抬起眼,露出一个勉强称为笑的表情。
谢眠这辈子最怕两样,一是冷二是鬼,如今两样都摆在他面前,真的是太可怕了啊啊啊啊!!!
那幽绿幽绿的灯笼离他越来越近,直到视线里钻进两个麻杆儿腿,谢眠终于受不了了,抬手尖叫:“停!”
“我不是你老板,你认错人了!”
白衣男人微微一笑,细长上挑的桃花眼一阖,又轻轻睁开,温润如玉的朝他轻轻一个作揖:“你是叫谢眠,没错吧。”
谢眠艰难的抽气,忍住了呵气搓手手的冲动,努力冷艳的点点头,毕竟输人不输阵,输鬼也不能输阵。
“我是,但是……”
白衣男人抬起手,轻轻一挥,谢眠昏迷前只看见他真丝的袖口绣了朵精致的不知什么花,仿佛还颤了下,他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赵彬,从袖子上的绣花里头摘了朵花瓣,指尖一弹便钻进了他的额心,很快消失不见了。
“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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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眠醒来的时候,端端正正的两手平放在小腹上,和安详去世的遗体一模一样。
他睁着眼睛茫然了一会,琉璃穹顶折射着幽幽的绿光,四处静的可怕,连平常糟心的虫鸣鸟叫声一丁点不剩,到处静的仿佛是个真空的世界。
他伸出手,空气似乎被震出一点波纹,软糯的像个果冻,伸出一只指尖轻戳了下,“啵”的一声,碎了个……泡泡?
他爬起来想下床,一伸腿直接愣了。
“啊啊啊啊啊!!!”
谢眠灵魂都要被吓出窍了,他身下躺着的不是床,而是一口漆黑的还散发着香气的棺材!
“老板,您醒了。”白衣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漆黑的木板,隐隐透着一点金光,他声音温柔却又似乎没有一点起伏。
谢眠在心里稍微对比了下,不是他。
这个人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也是清清淡淡的,但和那天那道带着一点漫不经心却又沁着冷意的嗓音完全不同。
“能,能开个灯吗?”
啪!
白衣男人把木板放在桌上,走过去按下了金色的开关,点亮一室清明,谢眠才松了口气,粗略打量了下这间房子。
一个黑木的桌案,上面铺着精细的桌布,流苏细细垂着,后面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书架,对面则是一个供桌,上头供着天地二字。
好吧,除了他身下躺着的这个高高飘在半空中的棺材之外,都挺正常的。
等等,飘……飘着?
谢眠又有要晕的趋势,白衣男人指尖一动,从袖口扯了一朵花瓣下来轻轻一弹,口中低低的不知道念了声什么,便将它送进了谢眠额心,及时阻止了他再次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