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域一怔, 徐文轩自从解了冥种后,就被他们扣押在了特殊安全部里严密看管,这点陆开是十分清楚的, 那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徐文轩?
褚师临像是想到了什么,看了敖域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敖域这边也反应了过来,让陆开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下。
陆开明白,安静了下来。
褚师临回来的很快,他对着敖域点了点头, 敖域开口:“陆开,看过了, 徐文轩还在,你到底遇见什么了,才会问我徐文轩在不在。”
陆开深吸一口气:“我这几天一直监视王果,王果简直是个交际花一样的存在。不是见导演,就是见制片人,但有一天他却推了所有的事情,连经纪人给他打电话都没接。”
“他在自己家里待了一天, 午夜的时候忽然捂得严实地出门, 去的地方就是今天葛年来的别墅。”
王果不是开车来的,明显借了路。陆开其实挺不明白的, 王果在没有手续的情况下怎么跟冥府过路而不被发现的。
他和小胡跟着王果一直到了山间这幢被迷雾包围保护的别墅,然后他们看着王果敲响了别墅的门,前来开门的人脸藏在阴影里, 但身形却出奇的和一个人相似。
王果对那个人极其尊敬,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王果的态度让他们觉得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得意会的会长。
“徐文轩?会长?”敖域声音严肃, “你们两个到底看清楚他的脸了吗?”
“没有,所以我们不确定,”陆开说,“那人十分警觉,我和小胡想要接近点查看,差点就被他发现,应该是个高手。”
这时小胡补充道:“我们虽然没看见他的脸,但他转身的时候,正好月光高悬,我看见他后颈上有一块和徐文轩一样的伤疤。”
徐文轩后颈上有一条极长极细、像是断头一样、不仔细看却很难看不出来的伤疤。
后来小火之后,徐文轩的经纪人陈势公开说这道疤痕是徐文轩跑龙套的那些年里弄伤的,他的粉丝为此吹了很久自家哥哥敬业拼命。
可这条疤痕现在竟然出现在了另外一个和徐文轩身形极像且修为高深的人身上,这让敖域他们意识到这道疤很可能不是徐文轩跑龙套时候弄伤的。
可这道疤痕到底代表什么,敖域现在还想不明白,他让陆开和小胡接着监视。
挂断电话后他又亲自下令对徐文轩的监管升级,务必24小时每分每秒都要知道徐文轩在干什么。
等一切做完后,敖域看向还没走的封琛,欲要开口询问什么,最终只是摇摇头问了一句案卷需不需要他帮忙。
封琛看了封琛几秒,忽然一笑,伸手指了指鹿灵,吐出两个字:“陈势。”
然后,他带着一头雾水的姚至出了鹿灵的办公室,留下的敖域等人被封琛点拨直接云开雾散。
敖域看着封琛的背影,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对别人说:“还是我们华夏的神,尽管知道不可为,还会打破规矩。”
“是啊,”褚师临上前一步站在敖域身边,“悲天悯人,神爱世人,我以为只是杜撰出来的,但在他身上我看到了这些具象化。”
鹿灵与有荣焉:“我们山主就是这样,看着冷,其实比谁都心软。”
封琛看出了敖域的迟疑,所以他主动出言帮助,何尝不是神爱世人呢。
几人相视一笑,一直没开口的林逸道:“走吧,我们去帮他们看案卷。”
说着林逸看向敖域和褚师临:“你们也该去做你们该做的事情了,这边交给我们。”
说完,林逸对着穆麟和何封一歪头,那意思走吧,三人一起出了门,不疾不徐地朝着档案室走去。
另一边,姚至被封琛拉出鹿灵办公室不过一会儿就明白了过来,他惊讶地看着封琛,怎么也想不明白封琛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转的也太快了。
封琛背对着姚至,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眼知道姚至在想什么。
“我脑子里记忆那么多,能知道不奇怪。”封琛回头,笑里带着点小得意,“至至也很厉害啊,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姚至快走两步和封琛并肩:“你给的提示太明显了,断头的疤痕和陈势,他们之间唯一能联系起来的一点就是陈势的头可以飞且陈势是徐文轩的经纪人。”
“既然,陈势自己都是飞头蛮,那么把徐文轩弄成飞头蛮也不是不可能。”
封琛挑了挑眉,引导一样的语气:“继续说你的看法。”
姚至思考了一下,开口:“陈势的头可以到处飞,还不带内脏,这说明炼制他成为飞头蛮的人的降头师十分高明,能让陈势完全抛弃身体,只一个头存活。”
“如果像他这么种的飞头蛮众多,是不是代表他们可以随意更换头颅身体?”
封琛赞赏地点了点头,肯定了姚至的猜测。
姚至倒抽一口冷气,这刚出了一个能容纳众多魂魄的壳子,现在又知道对方不止有空壳子,还有一群随意更换身体的脑袋,可真是有够糟心的了。
封琛看出姚至的担心,抬手摸了摸姚至的脸:“也不要太担心,敖域他们不是发现了吗?再说至至,记住做事不要舍本逐末,这一系列事情的本是什么,还记得吧。”
“是邪神降临。”姚至道。
“嗯,”封琛握住姚至的手拉着他继续完全走,“所以,我们只要看住本,末就会不攻自破,我们距离本已经很近了。”
封琛的声音温和低沉,带着一种年长者的睿智。
他拉着姚至走过长长的走廊,竟有一瞬让姚至有些恍惚,恍惚自己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久到自己没出生之前就这么被封琛拉着手走过长长的走廊。
他看着封琛的背影,似乎心底压抑着一种名为离别的情绪,他不舍,却不能说,仿佛他和封琛的结局注定不嫩不能相守。
这种感觉很莫名,也很奇怪,但姚至却真是地感觉到恍惚里的自己心底的酸涩和不舍。
直到两人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姚至才从刚才的感觉里抽离出来。
抽离出来的瞬间,他紧紧回握住封琛的手,力度之大引得封琛回头看他,但姚至并没有松开,而是微微用力将封琛拉像自己。
封琛顺着姚至的力道过去,就被姚至牢牢的抱住,他笑着收拢臂弯,脑袋担在姚至肩上,在姚至耳边轻声问:“怎么了?至至怕了?”
姚至没有说话,只是抱了抱封琛便在何封几人过来的时候将人放开了封琛,低头调节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