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很冷, 淮虞不用看他的脸就知道保准阴沉,他做了个深呼吸,哑着嗓子说:“再给宝宝冲奶粉。”
在他还没有把奶瓶举起来给司允泽看的时候, 司允泽已经一瞬不眨地盯着付寻的眼睛,话说得凉薄:“有些人, 不是你能碰的。”
在淮虞抬眼的那一刹那,司允泽忽地拉着他的手就走, 全然不顾身后付寻直冲冲的目光。
司允泽才不会管这些。
淮虞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司允泽回头看住了。
一路上司允泽半个字眼都未曾吐出, 只用力牵着他的手,牵得淮虞有些疼,他缩着下巴往里靠。
出了电梯,司允泽前脚把门打开,后脚就把淮虞压在门上。
一只手完全圈住他的腰,一只手从淮虞额头摸到下颚, 眼神又一触即离,说了句:“算了。”
司允泽那张他都要甘拜下风的帅脸与他近在咫尺, 只要他稍稍昂起一点头,他就会一不小心亲上司允泽的唇, 司允泽跟欲情故纵似的, 偏不亲他。
淮虞心跳砰砰跳个不停, 一时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就在他慌神之际, 司允泽已经走到沙发边坐下了。
他拿着晚报在看,一脸漠然。
随后翘着个二郎腿。
这沙发似乎跟他有仇似的,要么这沙发靠枕靠得他不顺心不舒服抽出来丢下去, 要么这水杯里面的水温不合适,重重丢在桌上发出“嘭”的一声, 杯子与玻璃碰撞清脆又闷沉。
他钟情于制造噪音。
坐姿也不如他的意,不断变换姿势动来动去,还去拖平时他根本就不会坐的那把褐色木椅子,搞出好大的声响。
淮虞从进门开始就把他所有的小动作,包括他眉眼间的所有情绪看在眼里。
温温吞吞小心翼翼询问:“你在生我气了嘛(*゜ー゜*)?”
报纸遮挡住了他的情绪,以及藏在下面的脸,淮虞终于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了。
但他说话的语气听起来非常咬牙切齿,拿报纸的手都在抖:“我,生气?我怎么会吃醋。”
淮虞只好慢吞吞地点头:“那...好的。”
淮虞转身把瓶瓶奶放到床头柜上,幼崽等不来人这会儿已经玩累了,睡得可香,小手跟小猫咪手掌开花一样放松。
他给幼崽盖好被子,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又去把卧室的电动窗帘关上。
司允泽:“?”
他气急败坏地甩掉报纸,又不能吵到幼崽,只得把气撒在无辜的枕头上面。
简直被气笑了。
“我要休息了噢,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淮虞在床上躺好,露出两只眼睛昂起头看他。
司允泽侧过头去,对他不理睬。
淮虞也不生气,躺下来。
司允泽彻底不去看他了。
淮虞躺,他干脆也躺,直愣愣躺在沙发上当一个人条。
......
不知过了多久,司允泽感觉身上温暖了一些,缓慢睁开眼睛,淮虞在给他盖被子,桌上的杯子换成了可以显示温度的保温杯,上面写着45度。
真是被气昏头了,居然就这么光躺着他就能睡着。
淮虞还把他不喜欢的那把褐色木椅子轻手轻脚搬走,报纸也规整到原地。
这人佝偻着背打着光脚坐在那,两只腿放在椅子上踩着,上半身倚在膝盖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