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那些古老的东方传说里说的那样,中国人生性保守重视家庭,不轻易恋爱,不轻易做爱,不轻易结婚,他们喜欢天长地久和一生一世。
在欧洲大陆这个男人越来越不想结婚,离婚率越来越高,未婚妈妈越来越多的地界,浑身散发着忠犬气质,却又风趣可爱的男人实在不多见。
抢手!可惜谁都抢不着。
他对女性们照顾周道,却无意追求与猎取。
结果就看着更讨人喜欢。
徐知着陪姑娘们吃东方馆子一般不会吃得太多,左手边永远常备一双筷子,不动声色中已经帮忙夹好了菜,绝不为难这些手指不灵活的歪果仁。
酒足饭饱,等着上甜点的时候,徐知着半开玩笑地问梅兰尼,最近有什么好生意。
梅兰尼用同样的调调笑道:“阿富汗有个中国铝矿要招主管,我觉得你最适合。”
“阿富汗好可怕,我不去。”徐知着故作柔弱。
梅兰尼被逗得直笑,从皮夹里抽了一张照片出来,推到徐知着面前。
徐知着低头一瞥,笑了:“女朋友?”
梅兰尼也笑:“只要她肯,我绝没二话,为她弯了也值。”
“哦?”徐知着拿起来细看。
照片上的女人看起来个子很高,短发,穿着线条笔直的修身长裤,大约是因为裤脚盖住了鞋跟,便显得一双腿长到不可思议。徐知着习惯看人先看腿,心里赞美了一声才往上看。标准的日尔曼脸,脸颊瘦削,轮廓深邃,站在桌边抽烟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清寂,不好接近。
“客户?”徐知着知道梅兰尼总不可能给自己介绍女朋友。
“大老板。”
“你拉来的生意,有哪个不是大老板?”徐知着笑了。
“不,我的意思是,这是真正的大老板,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拿B股的股东,董事会永远有她的一个人。”
“所以,我下一个任务是保护她?”徐知着十分意外,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大人物还轮不上他来。
“不,杀了她。”梅兰尼十分俏皮的眨了一下眼睛。
徐知着恍然大悟。
保护与刺杀的关系就像矛与盾,可以彼此激发,彼此促进。所以有些保安级数特别高的要人会主动邀请专业人员来做刺杀实验,以找出自身保安体系的漏洞。
“资料呢?”徐知着摊开手。
“不问问酬劳么?”
“你给的,不要钱也干。”徐知着笑。
“真会说话。”梅兰尼摇了摇头:“公司会预付你5万欧准备金。时长三个月。在规定期限内完成刺杀任务的总酬劳是50万欧。如果一次都没成功,那结期时你需要写一份报告,分析他们现有安全体系的漏洞,对方会按这份报告……随心所欲的……给你钱。”
“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
“我听说,她身边有一组人已经干了六年了。”梅兰尼忽然说出一句不相干的话,开始埋头吃甜点。
“但很有挑战,我喜欢。”徐知着心领神会。
虽说保镖这个行当做生不如做熟,但做得太熟也会疲,因为熟能生巧,就失了大意。所以一般三到五年就会换一次人,做到六年,是早该换了。
5
正经是个机会!徐知着乐呵呵的盘算着回家。他和马克西姆合租了一套房子在里昂市郊。原本徐知着从车库门进去回自己那屋也就算了,但那天他实在很高兴,想跟好兄弟分享一下马上要得到一个大生意的快感,便走到马克西姆房外,准备听一听里面是不是正在进行PAPAPA,结果他刚刚走到客厅就惊住了……
在客厅迷离的灯光下,马克西姆先生穿着他那身骚包的朋克皮装被人五花大绑捆在宽大的沙发里,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跪在他胯下,埋着头上上下下,很明显在干什么少儿不宜的事。那位徐知着永远看不惯的简小姐,正倚在马克西姆身上解扣子,这女人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质比基尼,带子细得深深勒进肉里,仿佛随时会绷断。
徐知着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正想自戳双目退走,马克西姆仿佛感应到什么,猛烈挣扎起来。徐知着这才看清马哥嘴里被人塞了东西,似乎并不是很乐意的样子。
操?!徐知着感觉匪夷所思,但生怕动静太大吓着人,毁了小马哥的命根子,只能强掩住凌乱的心情,镇定自若地咳了一声。徐知着今天要使美人计,穿得自然十分称头,黑礼服,牙白衬衫,黑玛瑙的袖扣,皮鞋锃亮。
简和跪在地上的男人转过了头,眼神马上亮了一亮。
等得就是这个时候!徐知着顾不上废话,一脚踹过去,踩着对方的肩膀把人压到地上。(这男人一身赤裸,他是真心不想用手制服)
“噢~~~”男人极为享受的呻吟了一声。
徐知着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涌了出来:我操,这什么神展开???
“唔唔唔……”马克西姆猛烈挣扎:兄弟,别发呆,先把我放出来。
徐知着手指一勾,匕首落进掌心,反手一扬就割断了马克西姆身上的绳子。徐知着发力时不自觉的绷紧了颈侧的肌肉,白刃闪过,在他眼中抹上一道弧光,把踩在脚下的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像麻花一样扭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先生,先生,原谅我,原谅我……
徐知着顿时有种被人大吃豆腐的惊愕感,连忙把脚收回来,在地毯上连蹭了好几下。马克西姆趁此工夫把自己解放出来,像是火烧了屁股似的跳到徐知着身后大吼:“滚!”
你妹的!徐知着顿感挡在前面非常的不安全,一边忍不住往后退,一边骂道:“你搞什么?”
“我也不知道。”马克西姆惊惶失惜。
如此兵荒马乱的时节,居然是还是女人先冷静下来,简小姐挺了挺胸脯说道:“不如一起吧?”
徐知着脸都绿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一轱辘跪起来,满脸痴迷地盯着徐知着:“我喜欢他。”
徐知着嘴角抽搐,鞋尖刚刚离地,看到男人脸上的喜色,又连忙放下,在地上重重跺了一下。
男人往前膝行两步:“请允许我吻您的脚!”
靠!!!!!徐知着忍无可忍,随手抽过沙发上的绳子,强忍着恶心把男人草草捆起,一把推出门外。简见徐知着真心翻脸,顿时也怕了,见徐知着走近,连连后退。徐知着指着墙角那堆衣服,低声喝出一个字:“滚!”
砰的一声,大门合拢,世界终于清静了。
徐知着十指插进发间往后梳,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缓过来,十分无奈地打量着马克西姆:“你在搞什么?”
“我不知道……”小马哥一脸的余悸。
三瓶啤酒下肚,马克西姆终于完整的表述出了整个来龙去脉。故事的开始是这样的,简小姐虽然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但床上狂野(马哥就喜欢这样!),不光饥渴撩人风骚刻骨,还情趣十足花样百出(马哥就喜欢这样!!)……于是,终于有一天,也就是今天,简小姐说你好久没回国了,我们要玩儿一场大的。
马克西姆当然!同!意!了!
结果……就,这样了!
点点点,一行乌鸦次第飞过……徐知着呆立了半晌说道:“你女朋友正经是个人才。”
“前女友。”小马哥更正。
“好吧,前女友。”徐知着回味了一下,没忍住,爆笑:“哎,那男的给你做的时候什么感觉?”
马克西姆以杀人的眼神直视之,徐知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前妻第一次给你做的时候什么感觉?”马克西姆讪讪不爽。
“靠,你能不把他跟那个……那个什么比吗?”徐知着瞬间不满。
“说说嘛。”马克西姆忽然来了兴致。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很爽。”徐知着想了想:“气都喘不上来。”
“之前没有女人帮你……”马克西姆疑惑。
“我是中国人!”徐知着一脸正色:“我们中国人结婚之前不跟姑娘上床!”
马克西姆用一种“可怜的小男孩就这么让怪叔叔骗走了”的表情看着徐知着。
“得得得,尽折腾你这点破事,正经事一句没说。”徐知着拿出钱包在手上抛了一抛:“有好生意。”
“噢。”马克西姆受惊过度,兴致不高。
“美女哦。”
“哦??”马哥眼睛亮了一亮。
徐知着把照片亮出来,马克西姆一瞄之下,马上不屑的嗤笑:“就这?我敢保证这女人的胸不会超过C。”
“谁让你看胸了,我让你看腿。”徐知着怒。
“腿都包成这样了,我上哪儿看去?”
“………………”徐知着憋了半天憋出一个词:“粗俗。”
马克西姆乐呵呵地摇晃着脑袋:“我喜欢!”
“算了。新工作,三个月内杀了她,五十万欧,我七你三。杀不成,五到……十万吧。我们对半分。怎么样?干不干?”徐知着放弃对马克西姆审美的挽救。
“成交!”马克西姆豪迈的挥手:“干死那帮有钱人!!对了,这妞叫啥?”
“Alina,Alina Von Coen!(艾琳娜?冯?科恩)”
“OK,干死这个德国佬!!”马克西姆与徐知着亲切握手:“就这么说定了。我要去洗个澡,睡一觉,然后……把今天这个操蛋的日子从我的记忆里彻底抹掉。”
“好主意。”徐知着失笑:“另外,这是个瑞士人。”
“我管他娘的,这还是个荷兰姓呢!”马克西姆满不在乎的摆手。
徐知着洗完澡换好衣服,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登陆数据库踩了一圈,一如既往的毫无所获。
徐知着一直拥有蓝田在美国和北京的两个实验与北京家里的监控记录检阅密钥,但蓝田却早已跳出了原来的生活圈子,走入更广阔的天地。你精心打了一只金丝笼,自以为360度毫无死角,然而鲲鹏展翅是九万里,背负青天朝下看,无论多么精心的设计,都不过是小玩意儿。
这些年,蓝田的财富升级,公司自然为他订制了新的全球安保计划,新的安全理念和出行方式,渐渐覆盖过往的一切。徐知着这个名字已不再有人提起,当然那是好事,因为过去这个名字代表着不安全,而时间终于让蓝田所有的合伙人相信,那个光锥之外的人已经消失了。
徐知着自嘲地笑了笑,跳出系统去收邮件。
梅兰尼已经把客户资料发到。
艾琳娜?冯?科恩,科恩信托基金首席执行人。据说祖居荷兰,曾参与东印度公司的航海贸易。东印度公司解散后举家移居德国,继续满世界发财,并得到贵族封号。一战时站位失败,家业大损。并且,因为与犹太财团关系密切,在反犹浪潮中离开德国,移民瑞士,歪打正着的在二战里站准了队。
二战时老科恩先生凭军工发家,二战后傍着米歇尔计划顺利转型,成为业内出挑的矿山机械巨头。目前,基金名下控股的核心上市企业有联合矿业、联合重工与先锋石油,总市值数百亿欧元。
徐知着看到此处轻哼了一声,心想难怪TSH总给联合干活,果然有奸情。
注:信托基金控股公司的总市值与信托基金的资产总额是两码事,基金的总资产与执行官的个人财产,也是两码事。未免误会注明一下,艾琳娜本人没有这么多钱的。
不过,艾琳娜保安级别奇高倒不仅仅是因为家里有钱,而是这姑娘命运实在多舛。16岁父母双亡,死于一场离奇车祸,凶手至今未明。所幸亲哥塞巴斯蒂安大她足足二十岁,危难关头顶住了家业,又当爹又当妈把她养大。但27岁时大哥中毒身亡,又是一桩悬案。同年年底未婚夫无故失踪,至今毫无音讯。
徐知着隐约有种预感,这钱不好赚……
徐知着第二天去总部签约,随后发动人脉网火力侦察,一个月后消息汇总,徐知着坐在桌边苦笑。
艾琳娜住在阿尔卑斯山区一处依山傍水的私家庄园里,方圆十几公顷林地皆为私人所有,荒无人烟。从水厂的数据库里查不到科恩庄园的供水管线,很可能直接从湖心取水,净化后自产自用。所有的食品供给来自全欧安全级数最高的高级食品供应商,若能打入这家公司的内部,连默克尔都能随便做掉。
徐知着偷偷摸进林区侦察了好几次,每次都在庄园一公里外让人搜出来礼貌的赶走。那种整整齐齐的人工林简直是潜伏者的恶梦,没有灌木,没有大型哺乳动物,连兔子都没有几只,当然更没有人。小型战场雷达每分钟都在扫描庄园周遭的一切,把所有会移动会喘气会发热的东西识别出来,赶走!
艾琳娜小姐不逛街,不看电影,不参加社交舞会……每周最多出门一次,乘直升机出行,去苏黎世的公司总部处理公务。
这半个月来唯二的两次长途出行,一次是荷兰王室的慈善晚会,一次是澳大利亚工党党首组织的小型午餐会。都是事情结束,看着直升机飞回来,徐知着才能查出她干嘛去了,她的名字永远不会事先出现在嘉宾名单上。
而更绝的是,她在苏黎世的办公室位于大厦顶层,没有窗!
没有窗!
没!有!窗!
那么大个老板,分分钟赚几千万上下,呆在像银行保险柜那样的水泥实心墙后面办公,这特么是什么样的精神!!
这是无与伦比的怕死精神!
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务实作风!
徐知着仰天长叹,这是他这辈子见过最怕死的女人!!
多么乖巧的客户??当她的保镖真幸福!徐知着简直忌妒。
“我们大概要交白卷了。”徐知着倒在沙发上吃薯片。
“放心,艾伦他们也没成功过……”马克西姆安慰道:“前年他们找了艾伦,就那个……德国的那个艾伦。”
“我知道,我知道……”徐知着把薯片弹上天,再用嘴接住:“但你这样说,我并没有感觉好一点,OK?”
马克西姆缝住嘴。
“我们还有两个月,当乌龟缩在壳里的时候,我们是绝对没有办法的,所以只能等她出来……”徐知着把薯片咬得卡卡响:“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科恩基金找份工作,打入敌人内部……”
“你数学好吗?”马克西姆问道。
徐知着瞬间噎住:“不好。”
“我也是……”
“我们又不是要当投资经理,当个保安数学好不好有他妈什么问题?”徐知着醒悟过来。
“但我们要看几个月大门,才有可能见到大老板?”
徐知着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骂道:“操,我一定是跟你在一起混久了,智商都退步了。”
“我很遗憾。”马克西姆贱气十足的摸了摸徐知着的脑袋,顺手摸走了薯片。
“她一定有弱点……她必须有弱点。”徐知着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忽然坐直身体:“男人!她今年34岁,长得还挺漂亮,她必然得有一个男人,或者一个女人……”
马克西姆吹了一声口哨:“找到这个人!”
徐知着与马克西姆凌空击掌。
徐知着跟马哥第二次击掌已经是两周后,虽然不涉及金屋藏娇、包二爷或者包二奶的问题,但低调女王的神秘情人依然难以捕捉。徐知着首先排除了门当户对的单身汉们,然后排除了最近在米兰和伦敦风头正劲的男模们,再往下,调查开始变得异常艰难,徐知着只能盼着她没有口味奇葩到跟自己家里的厨子谈恋爱……
不过,这次带来好消息的是马克西姆。马哥挥舞着手机冲进门,将徐知着一把抱了个满怀吼道:“找到了!!”
“找到什么?”
“那个男人!”
“干什么的?!”
“一个牙医!”
“一个……牙医?”徐知着匪夷所思:“看牙的?”
“是的!我有个兄弟,叫查理,他前两天在苏黎世补牙,发现他的牙医手机里有一个女人的照片。他觉得那个女人很眼熟,所以他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就在刚才他想到了!”马克西姆极为兴奋。
徐知着眨了眨眼睛:“牙医?”
“是的。”马克西姆整张脸上都写满了:快来夸我吧!
“所以,你想告诉我,亿万富翁的男朋友是个牙医?”
“呃……”马克西姆犹豫道:“没准,那小子长得特别帅?”
一天后,马克西姆和徐知着出现在“长得特别帅”的牙科诊所外,你推我让地决定要不然一起洗个牙。
一小时后“长得特别帅”的牙医站在操作台边询问徐知着上一次洗牙是什么时候,徐知着迅速抛了一个眼神给马克西姆,然后从马克西姆的回复中确定,不是他审美出格,而是这哥们真心,不算帅的……
乔哈恩,37岁,资深牙医,身高187公分,体重目测187斤,棕发黑眼,肤色健康身体壮实神情严谨,扔到人堆里就再也找不出来的瑞士男性经典代表。
徐知着忍不住连脐下三寸都瞄了两眼,真心实意地认为,若要拼色相,小马哥足可以毙得这哥们三条街。
虽然没找个厨子谈恋爱,但这大富翁的口味也有够奇葩了。
“我,我就先,不洗了……”徐知着说道。
乔哈恩脸色一沉,马上露出某种“你不会吧?你是认真的吗?你搞什么飞机?你这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你怎么可以如此轻率草率不负责的浪费别的人时间……以下省略1000字”的经典瑞士式不耐烦。
“哦,是这样的。医生,我好像有点拉肚子,我刚刚一直在等一直在等……然后您一直在忙。”徐知着倒打一耙。
“噢,我对您的遭遇感觉到非常抱歉,但我必须按照约号来安排每个人的就诊次序。”乔哈恩的神色缓和下来。
“不不不……告诉我厕所在哪里,你先给他看,我马上回来……”徐知着匆匆把人推开。
乔哈恩明显有些不悦,马克西姆连忙抬手招呼:“医生,我在这里……”
乔哈恩耸了耸肩,心里暗自骂了一句:这些不靠谱的法国佬!
徐知着锁好厕所隔间的小门。一只手机从袖口滑出来,在半空中轻巧的抛起,又平稳地落入徐知着掌心。
普通智能机,苹果牌,保养得一般。
徐知着不敢浪费时间,马上接驳电脑轰开手机密码锁,检索图片库并筛查通话记录。很快,一张张亲密合影布满了屏幕。
“我操,还真是……”徐知着轻哼了一声,从怀里掏出工具包。
……半小时后,徐知着仔细擦净手机上沾染的指纹和拆机时留下的尘屑,按键冲水,摸着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回诊室。
乔哈恩医生神情严肃地看向他:“你还好吧?你在本地有相熟的全科医生吗?你看起来不像瑞士人……”
“哦,当然,我很好。非常棒,简直不能更好了!”徐知着冲上去给乔哈恩医生一个法式大拥抱,顺便亲吻了脸颊:“我真是太幸运了,居然能遇到像您这样认真负责有爱心又有魅力的医生,您今天晚上有空吗?”
乔哈恩微微一愣,连忙从徐知着怀里挣脱出来:“谢谢,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噢……恭喜。”徐知着故作惊愕为难:“她一定是个幸运的女孩儿。”
“是,她很好。”
“但是,为什么最近这一个月,我都没有发现您有约会呢?”
“对不起?你怎么会知道……”乔哈恩诧异。
“噢……这真残忍。”徐知着故意捂住脸:“我其实,不是一个那么草率的人,我观察了您很久,我本来以为……”
“不,我有女朋友,只是她工作很忙,所以……总而言之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
“OK……我希望我没有太失礼。”
“不,当然,不。” 乔哈恩一脸正色。
马克西姆憋着笑跟在徐知着身后走出三条街,直到徐知着食指贴到唇上,做出一个解禁的动作,终于仰天狂笑,抱着肚子蹲下去:“你真是个天才的混蛋。”
“有这么好笑吗?”徐知着无奈。
7
比起花岗岩一般坚硬完美的低调女王,乔哈恩医生的生活就像一张渔网那么千疮百孔。徐知着很快就查明了他的车牌号码、居住地址及各种生活习惯。他去哪里加油,上哪儿买菜,喜欢穿哪个牌子的衣服,一周上几次健身房。乔哈恩就像一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他们活得漏洞百出危机四伏,徐知着闭上眼睛都能想出一百种办法来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