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番外:在一起*走下去】

麒麟 桔子树 10676 字 1个月前

1.

夏明朗最近加班加过了头,到最后彻底没了任何事情可干,听到操场上收操的声音,心中悸动。

回去的时候,听到浴室里的水声,忽然想起陆臻说这几天他们寝室的水管坏了,鬼使神差地,他锁上了门。

天热,浴室的门当然没有锁,夏明朗靠在门框上往里看,陆臻站在水流下面,身体镀着一层晶莹的膜,细腻的白色泡沫从发梢上流下来,沿着脊柱的凹陷往下走,一路蜿蜒。

陆臻的皮肤仍然是麦色的,身上就更浅,天生白的人再晒也晒不成夏明朗那种古铜色,棕与黑,好像都是在皮肤表面上浅浅地抹一层,一搓就能搓掉,内里泛出明亮的光。

夏明朗放纵自己的眼睛从上往下地看,火热的视线掠过修长的脖子和漂亮的宽肩,线条跌宕收束汇成肌肉劲瘦的腰。训练日久,即使身体的机能已经足以承担高烈度的战争,陆臻仍然不是很壮,劲实的长条形的肌肉紧紧地包裹着修长的骨架,穿上衣服的时候甚至偏瘦,然而这是最灵巧的肌肉类型,爆发力强,灵敏,快速,充满了流动感。陆臻的腿型很好看,修长,笔直,脚踝精致,没有一丝多余的肌肉,夏明朗不由自主地想起每一次当他进入时,陆臻绞在他身上的长腿,心口蓦然涌过一阵热血。

陆臻冲完头发,回头捞肥皂,眼角的余光扫到夏明朗顿时吓得退了一步:“你站那儿干吗?”

陆臻满脸是水,眼中星光灿烂。

“看你啊!”夏明朗一句话说出来自己也吓一跳,怎么哑成这个样子?

陆臻被那三个字撞在耳朵里呆了半拍,忽然被水呛到,转过身去咳,连着耳朵根都红透。

夏明朗忍不住想笑,不敢出声,整张脸像花似的。

陆臻咳顺了回头,气短:“你怎么还在啊?”

“我为什么不能在?”夏明朗理直气壮。

“你这么看着我怎么洗?”陆臻怒目而视。

“这话说的,你公共浴室不是一样洗,那么多人看着你都不怕,你还怕我一个人啊?”夏明朗抱着肩膀跷着脚靠在门框上,完全是赖定了的姿态。

陆臻欲言又止,憋得胸闷,恶狠狠地指着夏明朗,并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夏明朗仰天笑,脚下还是不动。陆臻无奈之余只能淡定,心里默念着金刚经,肥皂打满全身只想着速战速决。

说实在话被视奸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夏明朗的目光又热又毒,有如实质,轻如飞羽,炽烈如火,陆臻被他看得身体一寸一寸的热起来,不小心视线相碰,胸口一阵狂跳。到最后,陆臻只想说:你过来吧,我让你摸,我求你了,别看了行不行?

当然,这话说不出口,可是要死的催命了,他硬了……人到了真没地儿可退的时候,就会生出一股豪情,就像是脸如果丢到尽了,索性还可以来个不要脸,当陆臻绝望的发现他真的有反应了,而且从夏明朗的眼底看到戏谑之色的时候,脑子里轰然一下,他也就豁出去了。

也对嘛,做都做过了还装什么处呢?

我就让你看个够。

陆臻滴溜一转,肩膀靠在墙上向夏明朗抬起了眼,沁着水的瓷砖墙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陆臻吁了口气,手往下滑,握到自己已经火热跳动的部分圈上去握住,几近迷离的沾了水的视线与他纠缠在一起,手掌缓缓的滑动。

你要看是吧?

那我索性做给你看。

既然你敢视奸我,我就能意淫你,看咱们谁比谁狠。

夏明朗的耳边刹时安静下来,空间封闭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陆臻渐渐急促的呼吸,麦子似的蕴着阳光温度的肤色渐渐被情欲染满泛出了浅粉,浸着水色,现出半透明的色彩。

呼吸越来越紧,陆臻不自觉的舔过下唇,咬紧,视线却寸步不离,眼中满是直白坦露的情欲渴望。

夏明朗咽了一口唾沫,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血液狂流的声音,奔腾如千军万马,像荒烟的战场。完全移不开眼睛,那具身体的每一点反应都牵动他的神经,这孩子是他的心病,这个认知从很早以前就鲜明的印下,然后在时光中越来越深。他的呼吸急促,比曾经看过的任何关于情色的画面更为觉得兴奋,他想要看到陆臻就这样在他面前射出来,可是蓦然的,心底生出了一丝嫉妒,他在嫉妒陆臻的右手。

那是他的东西他的特权,令陆臻快乐迷乱,呻吟喘息都应该是,属于他的,特权!

没有谁可以代替他去做这些事,即使是陆臻自己!

夏明朗忽然走到陆臻面前双手捏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到了墙上,冰凉的瓷砖与火热的身体大面积的贴合,陆臻顿时激灵了一下醒过神,茫然的看着夏明朗,莫名的瑟缩。

虽然该做的都做过了,能看的也都看过了,可是人类对祼体的羞涩感似乎是从尝过苹果之后就根深蒂固。

尤其是,当他的赤身裸体对上他的一身戎装。

隐秘的,羞耻的,畏缩的轻微颤抖着,陆臻睁大眼睛,在半醉半醒的时分,难得的流露出像鹿一般湿润而清亮的眼神,令人发狂。

“是我的。”

夏明朗掰开他的手,强硬的按到墙壁上,手指轻拂而过,绕着打转,像是羽毛振翼的触感,陆臻不自觉的挺动着身体,想讨要更多爱抚。

“你是我的。”夏明朗牢牢的盯着他,右手戏弄似的轻弹着顶端,左手往上移,手指从陆臻鬓边插进去,拉住发根固定他的头,黑幽的眸子就像藏在地芯里最纯的炭失了火,逼近他。

“队长。”

陆臻被这束视线所贯穿,茫然的呓语,着了魔似的看着他。

“都是我的,这里,全部。”夏明朗微笑着,那是蛊惑而妖孽的诱人沉醉的笑意,吹气似的吐出字,像来自地底的恶魔吐出咒语,右手忽然翻转,用力握上去,敏感的表皮与粗糙的掌心相摩擦,丝丝刺痛被强烈的快感包裹着直贯头顶,陆臻忍不住想尖叫,却又被强势的堵了回来,于是所有的尖叫,喘息,都被堵在喉间碎成细细的呻吟。

难得的,被吓懵了的,不再磨着尖牙向他挑衅的陆臻,舌尖颤抖着,任他纠缠吮吸,夏明朗满意的深入浅出的品尝了一番,稍稍放开他唇,陆臻急促的喘着气,眼神慢慢的起了变化,某种,应该要被称之为恼羞成怒的变化。

“夏明朗!”陆臻提声叫,随着夏明朗的节奏喘气,咬牙切齿。

夏明朗轻轻舔过他的嘴角,笑了满眼,忽然间跪下去,一手扶着陆臻火热的根源,张口含了上去。

这……这个,实在是,太过分了。

陆臻蓦然睁大了眼睛,一口气喘不过来,窒息似的快感,脑中缺氧,一片空白。

夏明朗觉得神奇,这个时刻,这个姿势,这种行为。

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有朝一日,他会半跪在一个男人身前吮吸他的阴茎,他大概会一拳打碎那人嘴里所有的牙。可是现在他就是这么做了,心里却没有一点耻辱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换了别人,那可能吗?

他大概还是会一拳打碎那人嘴里所有的牙。

所以,只有陆臻,因为是陆臻的,他不觉得脏。其实,甚至在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在他还不确切的明白口交是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吻过它,那似乎是本能的反应,人们看到喜欢的东西,会不由自主的用嘴去碰它,当我们还年幼,都用嘴唇和牙齿熟悉这个世界。

夏明朗非常专注的在做这件事,从下往上,用心的舔过,含进去,慢慢吞吐,同性之间的性爱就是有这个好处,不用教,自己就知道要怎么做最快乐。因为缺氧的缘故,陆臻不由自主的想要仰起头,可是视线移不开,脸上涨得通红。

“你要把我弄死了。”陆臻小声低喊,声音分了岔,劈裂嘶哑,他已经站不直,手指抓挠在光滑的瓷砖上,骨节绷得发白。夏明朗含着他的东西没办法笑,只是抬起眼睛来看他,把笑意写在眼底,陆臻脸红得快要烧起来,猛抽气,嘴里全是压抑的呻吟。空气里弥漫开少年的青涩的气息,像是新生的竹子被劈开的味道,青葱而浓郁,夏明朗把渗出的那点晶莹液体抿进去,味道出乎意料的还不坏。

陆臻把手指插到夏明朗头发里,开始不自觉的用力,夏明朗配合的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像书里说的那样做吞咽的动作,火热的柱体深入到喉咙的深处,他很惊讶的发现居然没有什么想要呕吐的感觉,自然,也不觉得恶心。

陆臻的呻吟声渐渐的漫出来,混合着含糊的昵喃:队长……

万般深情的叫法,让夏明朗几乎有种调戏下属的罪恶感,偶尔,他会听到几声细不可闻的“明朗”,怯生生的,淡得像清风一样,散在空气里,令他心口发烫。

夏明朗心想,看来以后要教导他学会在做爱的时候叫他名字,现在的他不是什么队长,只是夏明朗。

是陆臻的夏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