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纪俞说的是对的。
就算陆直真的喜欢他, 也应该说纪俞说的是真的吧？太紧张口误了？
纪姜不知道。
他抬头看着陆直，陆直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显而易见地有着紧张不安, 还有炙热的情意。
虽然曾经有过的情感被抽离，但纪姜却记得那两双眼睛里如出一辙的爱意。
就像现在面前这双。
纪姜无声地笑了笑，“就算姐姐说的是真的，陆直, 我才来First多久？你觉得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喜欢你？”
陆直提着的心一下子掉了下去，随即还有那双泛红的眼睛。
“芽芽我……”
“而且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纪姜又追问, “我们相识没多久, 你最开始的时候还一副……一副很讨厌我的样子, 你觉得我会喜欢讨厌我的人？”
陆直想要解释, 可是被纪姜拒绝之后的难过和被纪姜误会让他那双眼睛更红了。
纪姜还想说什么, 只是陆直一副要哭的模样让他有些不忍心，他只能牵起嘴角, “所以我说……”
“没关系！”陆直打断纪姜的话, 伸出手扶住纪姜的肩, 一字一顿, “你会喜欢我的。”
纪姜微愣。
“我们是天生一对。”陆直如此信誓旦旦着，“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这样确定着。”
纪姜有些迷惑，第一眼？
“芽芽。”陆直低下头来, 看着纪姜的眼睛，“一见到你我就浑身发烫，对你有诸多妄想，我不该说的, 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纪姜轻轻地哦了声。
“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早晚会喜欢我的。”陆直说, “那么你可以让我追你吗？”
追、追他。
这还是纪姜第一次接受到这样正式的请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两次在他的模糊记忆里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这样郑重其事的做法……甚至和陆直这个人有些不符合。
“芽芽。”陆直眼底含着祈求，“我追你，不会骚扰你，也不会像徐彦那样对你。”
纪姜看着陆直的双眼，无奈地笑了一下，“如果我拒绝你，你是不是要哭啊？”
陆直刚缓和的眼圈又红了，他觉得纪姜要拒绝他的追求，完全不给他一点机会。
他真的会哭的。
他从来没哭过，小时候顽皮被打没哭，少年时为了打职业不靠家里帮忙，冬天的时候在寒天雪地里捧着泡面被别人嘲笑时没哭，拿到人生中第一个奖杯时也没哭。
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哭这个字。
可是如果纪姜拒绝他的示好和追求，他肯定会哭的。
他浑身僵硬着，看着纪姜。
纪姜却笑了起来，拍了一下陆直的手，“陆神，你会追人吗？”
“不会追别人，但会追你。”陆直声音都有些鼻音。
纪姜说，“那么陆神，你加油吧！我可是很难追的。”
陆直不知道纪姜难不难追，可纪姜允许他追他，这比什么都重要。
喜欢纪姜的人太多了，纪姜独独允许他追，纪姜会喜欢他。
……
被陆直追的日子很奇妙。
早上会有做好的早餐，晚上会有宵夜，训练之余，陆直的所有时间似乎都在纪姜身上。
纪姜含着香甜的粥，又恍惚了一下。
他想，真的会有人做饭的味道这么相似吗？
情感抽离了，可他的味觉还在。
“芽芽喜欢吗？”陆直小心翼翼问。
纪姜微微抬眉看着对面的陆直，他故意抬了一下下巴，“陆直，你说你喜欢我，但之前怎么不舍得给我做早餐？”
陆直摸了摸鼻子，“因为之前阿姨做，我对你心怀不轨，怕给你做你怀疑。”
纪姜扬眉。
“我只给你做。”陆直小声嘀咕，“其他人才不能吃我给你做的早餐。”
纪姜：“……”
他咬了口小笼包，瞥了一眼训练室，徐彦原来的位置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的男生，刚从二队提上来的。
现在正偷偷摸摸地看这边。
纪姜问，“没吃早餐吗？”
男生愣了一下挠头，“就是闻起来好香，我闻闻不吃。”
纪姜噗嗤一声看向陆直，陆直不情不愿，“我是小气鬼。”
他不想其他人分享纪姜的食物。
纪姜说，“陆直，我一个人吃不完这么多的，到时候会浪费。”
陆直压平了嘴角，“那你先吃。”
纪姜盯着陆直看了两眼，没忍住嘴角勾起，这人小气归小气，怎么还有点可爱呢？
“陆哥，我们在一起多年没能吃过你做的早餐！”余霖柏哀嚎，“你居然藏了这么好的手艺，我们之间的感情呢？”
陆直冷漠道，“我和你之间没有感情，不要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
“你不是人！”余霖柏大叫着揽住纪姜的肩抹泪，“还是小主播好，小主播心善想着我们大家。”
纪姜微笑：“……”
年徊的视线在纪姜和陆直身上来去扫描之后，看着手中的包子说，“陆哥起那么早揉面，是专门为芽芽做早餐，芽芽和陆哥，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陆直嘴角一垮，“还没有，在追求。”
年徊莫名松了口气，笑道，“也是，这事急不来。”
陆直锐利的目光射向年徊，年徊神态自若，“怎么了陆哥，这样看着我？”
陆直没能从年徊脸上看出什么来，又垂下眼，“没什么，吃完了就准备训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