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年代文里的绿茶知青(20)

水鹊睡得迷迷糊糊,拉开门扉,揉揉眼睛,问:“怎么了?”

李跃青脑子一抽,“我就想看看你睡着没有。”

水鹊无语凝噎地望着他,好一会儿,声音软绵绵地抱怨着反问:“你把我叫醒,就是为了看我睡着没有?”

“不是,呃,我……”李跃青扯开话题,左右看看他,“有蚊子咬你了是不是?”

李跃青指了指他衣领。

水鹊茫然,拨弄了一下半敞开的衣领子,低着头去看。

但视野受限制,自己肯定看不见的。

李跃青趁着时候看清楚了里头锁骨和脖颈,甚至一小片胸口,通通没有什么暧昧的红痕。

他松了一口气。

旁边吱嘎一声,李观梁边穿着衣衫边走出来,“发生什么事情?”

李观梁睡眠向来浅,稍有动静,就会清醒过来,加上头部受了伤,晚上翻来覆去没有入眠。

更不用提有人在房门外说话。

水鹊担忧地看着他,“你怎么起来了?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李观梁摇头:“没事,刚刚出来听到跃青说有蚊子?”

水鹊疑惑地摸了摸脖子四周,“可能有吧……”

李观梁:“我找蚊烟给你房间点上吧。”

村民自家用晒干后碾成粉末的油茶籽壳和山苍子树叶制作的蚊烟,每一根形状都犹如大金条,驱蚊的效果比供销社卖的蚊香要好。

李跃青看着两人,突然卡了壳。

原本打好的要和水鹊单独说的腹稿,到了嗓子眼,绕了一圈,又咽回了肚子里。

“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李跃青说罢,转身回去掩上门。

背抵着门,按着额头,狠狠地捶一捶,接着又悠长叹息一声。

独留水鹊和李观梁在门口走廊,对视一眼。

水鹊悄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他怪怪的?”

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总给水鹊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即使原剧情里并没有提及男主的情感状态,水鹊还是尝试揣测,“他会不会是失恋了?你不用关心一下吗?”

毕竟才成年,应该还是在青春期吧?

李观梁也不清楚具体状况,他们兄弟俩虽说血浓于水,但彼此不会过多谈及这类情感上的话题。

“跃青有分寸,这类事情他自己会处理好的。”李观梁火柴一划,点了根蚊烟,白色烟雾缭绕,对水鹊道:“我帮你熏一熏房间,这样就没有蚊子了。”

“噢。”

水鹊让开身位让他进房间。

对面卧房却传来“砰”地一下响。

好像有拳头闷声砸在墙上。

男主真的还好吗?

水鹊抱着疑惑。

………

李观梁因为受伤,即使他坚持要上工,罗文武也坚定地拒绝了,非要他长个教训,于是这两天第八生产小队的活都由罗文武带领,李观梁只好赋闲在家。

他闲不住,只闲了一个上午,就要出门打柴。

水鹊拗不过他,反正周日他不用上课,干脆就跟着李观梁去了。

打柴的位置在村尾的一大片河滩,说是柴,实际上打的是一种能当柴火烧的蒿草。

水鹊才知道,乡里人有时候念叨的“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说得就是这块河滩边长的一大片一大片青蒿丛和黄蒿丛。

这会儿的蓬蒿丛甚至长得大约有两米高,要是水鹊一进去,准连人影也见不着了。

他就站在河滩的沙冈上等李观梁。

李观梁拿着镰刀进去,农活他从小到大做习惯了,手上动作迅速麻利,镰刀割草唰唰响。

水鹊坐在白如雪的沙冈上,看着蓬蒿丛里黑色的发顶前进,偶尔风吹,蓬蒿丛略微一低,很容易能捕捉到李观梁的身影。

这片河滩辽阔,河汊纵横交错,水洼星罗棋布,边上蓬蒿丛高大,河里芦苇丛密布。

河汊两岸立着大棵绿油油的树,啄木鸟在夏天发出规律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