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经猜到了一号可能的真实身份, 但面对着孔炬给出的选择，陈是金只是在沉默片刻之后神色平静地反问：“如果我拒绝呢？”

“你会全力的阻挡我开启世界任务、或者全力追杀我？”

孔炬此时的外表还是贵气又高傲的王子模样，他的那张脸也相当英俊迷人。

不过在听到陈是金的回答之后哪怕还是那张脸和那身气质, 他周身散发的气息竟让人感觉到了一种无端的阴暗恐惧。

就像是一些非常让人厌恶的气息全部混合在了一起似的。

“如果拒绝我，你就做了一个非常糟糕的选择。”

“我根本不需要千方百计的阻挠你和追杀你，因为只要有我在, 这条人生之路你就不可能成为第一个完成的人。”

这个像是一个高贵王子的少年斜靠在床边，漫不经心地表示：“因为只有我走的每一步才是最正确的、最完美的路。”

“啧，不过我知道人类都是容易动摇又喜欢反复的性子。也知道有很多人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有在真正的吃了亏之后才会知道自己曾经是多么无知和天真。”

“所以，我允许你反复。”

骄傲的王子站在那里仰着下巴，就算他脸上还有被打出来的痕迹, 但看着陈是金的眼神却充满了“神看人”的无情与轻视。

他没有再继续说什么, 却已经用他的眼神和表情说出了一切——

你总会在最后低头来找我的。

“虽然我无法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 但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让我在这个世界里为所欲为。”

他说完就仿佛毫不在意的又露出了标准的假笑：“金子, 要我给你按摩吗？或者我们可以躺在床上一起听歌？”

陈是金嗤了一声：“自己按自己去吧。看见你就让人高兴不起来。”

最后那一句绝对发自肺腑, 就算陈是金之前也觉得乐酆身上带着和流亡者格格不入的气质、看见这家伙的时候他总在看热闹或者做一些让人觉得无语又荒唐的事。

但陈是金至少并不觉得乐酆讨厌或者让人不舒服半点不想靠近。

这样想着陈是金就转头看乐酆, 忽然觉得这家伙那张本身就很完美的俊脸看起来更顺眼了一些。

他走到乐酆身边，忽然伸手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

“一秒恢复！”

于是乐酆脸上的伤痕就消失了个干净。

然后乐酆就对上了陈是金那还有着少年气、却挂着微笑的脸。

他原本满肚子的怒火一下子就灭了，忽然又觉得乐了起来。

“所以甜金, 你要选和我一起洗澡了？”

陈是金对他翻了个白眼：“自己洗去吧你！看见你就、”

乐酆眯起眼：“什么？”

金少年想了想：“又糟心又想笑。”

就像你这个人一样。

控制不住地见到就糟心，却也莫名就会放松心情。

乐酆不是很满意这两个词, 但在看到对面少年无语中眼中却带着笑意的样子, 也就跟着笑了起来。

于是在这两个对着笑的人的衬托下，坐在对面床边上的孔炬, 就显得生性不爱笑了。

直到乐酆一摇一晃地走进浴室, 他在冰冷的水的冲刷下, 慢慢笑了起来又拉平了嘴角。

好像有一点不太妙。

是有太多共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