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仿佛都塌了,钟煦蜷抱双腿,缩在书桌下边哭边抖,不时拿脑袋往桌腿狠撞两下。
见仇野站了起来,他又惊慌失措地扑过去,抱住男人的大腿,满脸泪痕地哀求道:“不要走!我可以解释的!这都是误会!你别走!”
什么都无所谓,但他不能没有仇野。如果连这个唯一给过他温柔爱意的男人都要离他而去,那他真的就没有活下去的意思了。
那还不如去死!
他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死死抱着仇野,跪在地板的双膝被笔记本电脑的零件碎片硌得生疼,也浑不在意。
“那些视频是合成的!那不是我!一定是那个变态想搞死我,才故意发这种东西来故意恶心我的!你不要相信好不好,求你了!”
这个时候,他仍试图蒙混过关,可仇野却站在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没有半分动容的模样。
钟煦慌了。
心跳已逼近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耳膜被鼓震得生疼,双眼所及之处甚至都出现了幻影。
男人注视的目光,令他瑟瑟发抖。
仇野微微俯身,伸出两指抬起他已被泪水打湿的下巴,温柔地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就不要骗我了,好吗?”说着,他的眼底浮现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受伤神色。
钟煦的精神壁垒,就这样被一声轻巧的叹息,彻底粉碎了。
他抽噎着将过去三个多月来,和匿名者之间的全部来往如实告诉给了仇野,也承认了当初他往柯俊远的书包里丢死老鼠的事。
说完,他已泣不成声。
“别不要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我当时就是一时冲动,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我有时候控制不住情绪,我控制不住啊!”
他越说越绝望,兀自给自己判了死刑。
知道真相后,仇野只会更厌弃他的吧?怎么会有人喜欢他这种阴晴不定、报复心强的神经病呢?正常人都会躲得远远的,把他永远拖进黑名单里。
果然,他这种人就该去死。
这么想着,钟煦猛地抄起刚才混乱中被甩到地上的一支钢笔,拔掉笔帽,闭上眼,就朝自己的脖子扎去。
结果,半途中遇到一股强大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