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江少观就在邰砾家住下了,邰砾本来准备说柳姨走之前没有收拾客房,但这个谎言太明显,因为邰星宇他们前一晚还在这儿过了夜。
邰砾其实不理解为什么在做爱这件事上也要慢慢来,反正他们之前做过,身体早就熟悉了彼此,早点做就是早点爽而已。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要不然显得他很急色。
江少观问他“我住哪间房”的时候,邰砾怀疑江少观也是在假正经罢了。
以前逮着没人的时候就想乱来,现在和他玩起了正人君子这套。
偏偏江少观说这话时和他距离很近,他都能够闻见江少观身上的信息素,身体一点反应没有是假。
他只能很努力地克制住。
江少观还是住进了客房,一住就是三天。三天过后,江少观又要回到b市。
走的那天下了点下雨,江少观说路上应该会堵车,让邰砾不用送机。
邰砾也应了,但想着去便利店买包烟,就顺道送江少观出去打车。
也许是过年的原因,别墅区里并不是很好打车。他们便沿着路往外走,走着走着,竟然碰上一个熟人。
是曾在b市和邰砾一起出差的代总监,代总监见他俩一块出现,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又很快收起。
“邰总,江总。”
他们本来是并肩行走,江少观往旁边跨了一步:“我来拜访亲戚,想着邰总也住这,便来打了个招呼。”
一句话说清他们俩会在过春节时在一起的原因。
但再次听见“邰总”这个称呼,邰砾心里泛起一点涩意。
“真巧啊。”代总监没有多想,“我也是来亲戚家拜年的,我叔住在这。”
短暂地寒暄过后就是道别,邰砾本想跟着江少观往前走,江少观说:“邰总,就送到这吧。”
“嗯。”
邰砾忍不住有点埋怨代总监,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代总监感觉到了邰砾身上的低气压,找话题想活跃气氛,但邰砾好像在一个独立的空间里,不怎么搭理他。好在他叔的别墅和邰砾家在相反的方向,同路一段距离后,他们就分道了。
邰砾往嘴里塞了根刚买的香烟,低头给江少观发消息:到了说声。
江少观:好。
其实往年他们也一起过年,被代总监看见了又能说明什么呢?
抛开过去的上下级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一起长大的兄弟。
是他在心虚。
而江少观是在替他解释。
邰砾假设,如果代总监知道他和江少观的真实关系,会发生什么事?
可能他心里会觉得反感和恶心,但为了这份工作,不可能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维持虚假的体面就够了,他为什么要去在乎别人的真实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