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博在S市一中过得也并不顺利。
沉思博本身没有做体育特长生的打算,打篮球也只是爱好。可去了一中以后,每天的训练都成了必须,比赛前周末还会加训。参加比赛的时间和上课时间撞了,也永远是比赛优先。
想要帮周景桉调整状态的目的还没达到,反而是自己的学业先出了问题。
转机出现于某个周末,当沉思博拿着自己的数学月考试卷发愁的时候,周景桉恰好悄无声息地路过,在他身后一起看了会儿试卷。
沉思博过了好久才发现周景桉在自己身后,忙欲盖弥彰地伸手去遮那少得可怜的分数,涨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
“我……我发挥失常,粗心了而已。”葽要
周景桉的表情干净又冰冷,语气平静无波:
“选填题里一共六道因式分解,你错了四道,这是你没掌握,不是粗心。假设这张卷子里因式分解的题再多百分之十,你应该就不及格了。”
沉思博又羞赧又尴尬,像是被扯掉了遮羞布一样,莫名有些生气,皱着眉头满脸的不耐烦:
“反正已经考完了,我也及格了!假设只是假设!”
周景桉仍旧冷着脸,面无表情,不紧不慢地说:
“只是觉得你需要一点帮助,愿意的话可以来问我。”
说完就回了自己房间。
沉思博还沉浸在丢脸又恼怒的情绪里,盯着卷子的眼神像是要把它烧出两个洞来;正拧巴着,周景桉就重新走了出来。
周景桉就站在卧室门口,也没走近,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沉思博。
沉思博这次发现了,有些茫然又疑惑地与周景桉对望,等了很久,周景桉才开口:
“你以前从来不对我撒谎的。”
沉思博瞬间心中一紧,虽然周景桉的表情还是那样干瘪平淡,沉思博却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
沉思博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用他能做到的,最坚定的眼神看向周景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
“以后不会了。”
周景桉还是站在原地,上下晃动着眼皮,没走也没说话。
沉思博莫名觉得心痛,像是怕自己还稚嫩的脸做不出足够严肃正经地表情,只能用手势弥补。
沉思博有些呆傻,又很一本正经地举起右手三根手指,说:
“下不为例,我跟你保证。”
周景桉眼色微微一变,像是有些惊讶;不过也只有一瞬,他便重新走回了卧室。
沉思博在从周母那里了解到更多情况之后,也有意地多关注了些心理知识。有人说,比起得到帮助,或许他们更需要发现自己还可以帮助别人。
沉思博就记住了这一点,每天攒着好多问题,下了晚自习回家,就一个一个要周景桉给自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