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益嘉痛得发懵,漫长的吻几乎令他窒息,幸好韩轶在那之前停了下来。
随后韩轶渐渐将脸埋在陆益嘉颈侧,一个非常依赖的姿势,陆益嘉好像能感觉到他湿着的睫毛还是额发碰着自己脖子上的皮肤,灼热的呼吸几乎让陆益嘉也跟着微醺。
他比陆益嘉高出大半颗头,要做这动作不容易,整个人弯曲得别扭。
可楼梯间窜风,体感温度比室外还低,绝不是适合久别重逢拥抱感慨的地方,陆益嘉一手勉强护着韩轶,另一只手艰难转动钥匙,两人跌跌撞撞进了房间。
可是他很快就被再次按在门板上,韩轶甚至不给他开灯的机会。
陆益嘉推他:“师兄,你先……”
“别叫我师兄。”韩轶似乎又被这两个字激怒,跟他抵着额头,整个身体都贴紧陆益嘉,拿一种轻而发抖的声音问他,“陆益嘉,我能问问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吗?”
他又流泪了,一只手掌控着陆益嘉的脸,好像连他每根头发丝的主权都要拿走,受伤哽咽地质问:“你有心吗?你有良心吗?”
陆益嘉被他箍着喘不上气,但是顺着他,没有挣扎,只艰难地把一只手贴上他侧脸,拿掌心缓缓地蹭了蹭:“是我表姐,我阿姨的女儿。”
“我外婆没了,师兄。”陆益嘉哄他似的,也把声音放得很轻,“那是我表姐,以前没有来往,外婆去世后才跟我阿姨来的。”
韩轶确实是醉酒,但既然还知道打车过来,站在楼梯间没骚扰别人,只逮着陆益嘉亲,说明还是有理智残存,两人分开后,陆益嘉把他安置在沙发上,进浴室拧了条毛巾出来,给他擦脸擦手,又倒杯温热的大麦茶给他暖手,随后面对他在茶几上坐下。
这人头发微微凌乱,但整体还是中午见到时那副装扮精致的模样,西服外比中午多了件薄呢大衣,不看脸是很能唬人的样子。
他眼睛发红,不知是酒精熏得还是什么,刚刚做过恶的嘴唇也不体面。
陆益嘉问他:“还醉着吗?”
韩轶垂着眼,良久“嗯”了声,低声说:“喝太多了。”
陆益嘉没忍住笑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会笑。真实情况是他内心也非常懵,在门外知道是韩轶以后就没有了任何的想法,不只是不再挣扎,他想让韩轶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