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的律师行动比江凌想象中要快,他刚跟沈时安结束通话不超过二十个小时,对方就已经亲自找上了门。
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提前打印好的文件,将其推到了江凌的面前,之后又将里面一些看上去不好理解的条款,用通俗易懂的语言给江凌逐个解释了一遍。
按照常人的思维方式理解,沈时安让自己签这份协议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在两人婚前婚后,最大程度保护其财产安全以及个人利益。
然而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现在桌上的这两份文件中并没有出现他预想的那些内容,而是将受益人的重心完全倾向了自己这边。
复杂的条条框框江凌看不太懂,但是其中几条经律师特别提醒过的,他却记得很清楚。
两人婚姻续存期间他仍然保留继续工作的权利,必要时沈时安会给予他包含但不仅限于经济、人脉等各方面的支援。
沈时安提供他与其身份相匹配的生活条件,并且承诺无论协议是否终止,都将全额承担奶奶治病的所有费用以及提供后续医疗资源保障。
待到沈景华老先生逝世,双方皆有权利随时终止婚姻关系,同时沈时安将无偿赠与自己SA集团相应比例的原始股份。
看着纸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江凌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在日复一日的操劳与奔波中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他早已不再是一个情感至上的理想主义者。
这场婚姻归根到底不过是一场功利的交易,然而交易归交易,沈时安却比他印象中接触过的那些利益至上的商人,要显得更为有温度一些。
江凌拿起笔,潇洒利落地在最后一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说起来可能有点矫情,要不是沈时安给自己开出的待遇足够优厚,他差点就生出一种小厮把自己卖给大户人家当长工签卖身契的错觉。
协议一式两份,其中一份江凌留给了自己,另一份则由律师带回去存档。
对方在收拾好公文包后看向江凌,程式化地对他说了一些类似于恭喜之类的话。
江凌笑着接下话茬,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值得恭喜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没有向对方表露出过多的负面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