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璟当然不会轻易相信明彰的一面之词,但与明彰接触的这些时日以来,他也深知,明彰根本不能按普通的眼光去猜测,而越接触,他也越发感到了这个人的可怕。
明明最初是他来寻求自己的帮助,可不知何时开始,明彰如润物无声一般就慢慢渗透进了自己的势力,而因身份的特殊,李玄璟在京城不可能抛头露面,也不可能过于频繁的部署。
于是自己在宫中的暗线,李玄明的所有相消息,以及燕意欢,都已被明彰牢牢掌握在手中,更可怕的是自己被他一步步的蛊惑着留在了京城。
李玄璟一时间惊疑不定,他现在已经无法判断明彰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明彰,你以为你还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吗?”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摸向了腰间,手指慢慢蜷缩握紧,“如果意欢出什么事,那就由你来陪葬!”
“我既敢来,自然是有破解的法子。”明彰目光轻触了一下李玄璟的手,“但我要知道真相,殿下执着于燕意欢的真相。”
李玄璟的手停留在腰间,没有再动作,他在细细思量,思量说出来的利与弊。
现在的李玄明是否真的是生死一线他的确无从知晓,但无风不起浪,他受伤是事实,现在朝中乱成一团仍不露面也是事实。
杜承恩以及他带去的京城军队被留在了昌云郡牵制北狄,父王与燕王领大军已经一路南下,势如破竹。
现如今他肯留在京城当然也不止是因为燕意欢,更重要的是明彰说他能想办法将京城布防图拿出来,若有此物相助,那破了京城指日可待。
但现在的明彰让李玄璟越发觉得失控,他甚至开始衡量,就算拿不到布防图也无妨,不过就是多费上些功夫而已。
此时此刻,李玄璟看似平和地看着明彰,心内却已起了杀意。
但这之前,还是要先稳住明彰。
李玄璟的手最终慢慢放下,他转身坐在椅子上,身体也明显松弛了下来,轻轻靠在了椅背上,
“我执着于燕意欢自然是缘起自小的情意,不过的确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
明彰微微屏住了呼吸,目光锁定在了李玄璟微启的双唇上。
“那就是燕意欢特殊的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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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四更,已是寂寂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