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嵘显然已经不耐烦了,哪里还听他唧唧歪歪,眼看就上了台阶,拉拉扯扯的太过难看,燕意欢只好跟上步伐进了风月楼的大门。
龟奴都是何等的眼力,抑或说他被绑走那次印象实在太过深刻,迎上来的龟奴微怔了一下,心下暗叫不好。
自打燕意欢上次那事闹的,早已将自己送上风月楼的黑名册,被划入了可能会惹来事端的那一类。
但来者皆是客,这二位公子一看就非等闲人物,龟奴自然也不敢怠慢,一边朝旁边使着眼色,一边将二人直接往包间那边领。
燕嵘本想着就他兄弟二人,在外头随便找个位置听听曲儿就算了,哪想到都未曾开口,龟奴就把他们往里面引领。
一瞧就是熟客,还装。
斜睨了一眼燕意欢,燕嵘心道这个弟弟不过离开了几个月就不老实了,连这种事都开始瞒着自己。
燕意欢也觉着有些不对,怎么这龟奴也没问问就将他们向后头领,他忙快了几步,“等等,我们不去包间,厅里给寻个地方就成。”
龟奴赔笑道,“外头满了,小的怕怠慢了二位公子。”
说着就径自引领着朝里头走,燕意欢一顿,心道罢了,自己都在金柳巷来来回回溜达了一个时辰,皇上肯定已经知道了。
爱来不来,等会儿就点上一个,哦不!点他三五个小相公陪自己饮酒作乐,去他的什么太史令,自己本就还是那个风流不羁的燕三公子!
而此刻冷硬肃穆的御书房内,虽是灯烛通明,但少了燕意欢在侧显得冷清了不少,李玄明翻阅着奏折,头也未抬道,
“进去了?”
“是,燕太史进了风月楼。”
“退下吧。”
待暗卫下去,李玄明缓缓放下了笔,垂着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了一片化不开的阴影,
“朕想他近日郁郁不欢,就任他在外头闲逛,却没曾想还敢上房揭瓦。”
“皇上。”沈钊泉岂能猜不出皇上这会儿呼之欲出的心思,故作思量道,“燕太史与燕二公子在一起应该没事,不过……”
“不过什么。”李玄明状似不在意的连看都没看沈钊泉一眼。
“听说二公子与燕太史还不一样,可是个真真儿的风流公子呢。”
持在手中的奏折啪地一声合了上,沈钊泉眼皮一跳,随即便道,“奴才唤人给皇上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