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意欢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时日,也不知道换了几个地方,常常好不容易才入睡,就又被拉起来,头昏脑涨地就被带走。
他眼上蒙着的布始终没有被摘下来过,手脚也一直被捆绑着,后来看他的确是没什么本事逃走,这才捆得没那么紧。
每日喂给他吃的也都是放了许久的冷硬馒头,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凉水,最终是诱发了他的旧疾,时不时就疼出一身冷汗。
就连眼上的这布也被泪水反复浸湿了又干,变得又涩又硬,磨得眼睛生疼。
虽难受,可唯一能让燕意欢安心的是,这些人是真的没打算要他性命,不然也不会始终蒙上自己的眼睛
又一阵胃痛袭来,燕意欢觉得哭起来沾湿了难受,但这种痛苦又担惊受怕的日子已让他几近崩溃,除了默默地流泪,他不知道还能怎样发泄自己的情绪。
“有没有人……”
燕意欢忍耐不了了,他想找人将他的绳索先解开,可低低地叫了几声也没人应。
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许久看不见东西的燕意欢就对时间的流逝已经变得模糊,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昏昏沉沉地到底睡了多久,醒来之后也许久没听到过什么动静了。
“有没有人?”
看守他的人似乎是怕他的声音被人听到一般,威胁他如果大声说话就连嘴也堵上,所以燕意欢用力地喊了一声,等了少倾,依旧没人。
惊骇在这一刻席卷了全身,难道这些人丢下他离开了不成!
燕意欢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他们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所在告诉其他人,不仅如此,甚至没有给他松绑,如果没有人能发现他,那他是不是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
会不会等有人找到他的时候,就只有白骨一具?
不……他身上什么信物都没有了,就被人看到白骨一具也不知是何人的,他……他再也回不去家了。
燕意欢从未如此害怕过,这几日他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此时此刻终于是呜咽着哭出了声。
一开始还小声哭着,哭了一会儿当真是没有人出现,燕意欢又绝望地大声哭了会儿,心想着自己从临京出来的时候,还心心念念地要来京城好好游玩一番,然后不过就是进宫吃顿饭就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