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陌生人

养个竹马当老婆 星期十 13629 字 1个月前

虞澜缓了很久, 都没有缓过来。

这一次与之前都要不同,可能是因为薄静时手指格外修长的缘故,他可以轻而易举碰到他想要碰的地方。

光是一个地方, 就足够让虞澜难以忍受了,更何况是三个。

三个区域同时被控制, 嘴唇被堵, 哪里都是, 唯有泪腺是通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眼泪表达当时的无助。

现在稍微回神, 虞澜呆滞地看着乱糟糟的自己,没控制住情绪瘪了瘪嘴,眼眶再次开始发热。

在虞澜泪水掉下来的前一刻,薄静时先把虞澜给哄好了。

与其说虞澜好哄, 不如说薄静时特别熟悉该怎么哄虞澜开心,他最知道虞澜喜欢听什么样的话。

虞澜的心情已经平复, 虽然偶尔四肢还会不受控制地抖抖,但大体已经恢复正常。

他委屈地挂在薄静时的身上,看薄静时帮他擦肚皮。

平坦下凹的小腹上盛满晶莹水色, 锁骨周围也没能幸免, 可怜兮兮地沾上许些。

薄静时很耐心地拿热毛巾擦, 一边擦一边哄虞澜:“宝宝好乖。”

心情乱糟糟的虞澜一听见“乖”, 心口莫名蔓延开甜滋滋的喜悦,他轻轻嗅了嗅,闻着属于哥哥的熟悉气息, 他感到极其富有安全感。

但如今这味道并不纯粹,属于薄静时的味道中混合了一些他的, 并且,以更加直白野性的方式呈现在他面前。

虞澜自己的还算好解决,薄静时的就有些棘手且麻烦。

由于分布的位置比较特殊,擦拭起来也比较麻烦,最主要的是,几乎到处都沾惹上了一点,薄静时都怀疑,可能有一部分不小心滑嵌进去。

最好的办法是重新洗一次澡。

薄静时哄着:“我们去洗澡好不好?宝贝儿,我帮你洗,你什么都不用做。”

虞澜没力气,他摇摇头,把面颊埋进薄静时的颈窝,带着鼻音说:“不要洗澡……我,我不要走路。”

他现在说话还是软绵绵的提不起精神。

瞧着虞澜可怜兮兮的小脸,薄静时没忍住低头亲了亲虞澜的额。他低声说:“哥哥抱着你去呢?”

“不要,我不要!”虞澜无语伦次,“我现在就要睡觉!”

虞澜一惊慌失措就容易分散注意力,情绪也会变得乱糟糟。

现在他心头乱七八糟,人也乱七八糟,面对已经发生的未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无理取闹乱发小脾气。

薄静时拍着虞澜的后背,哄着:“好,那我先拿一层毛巾垫着,宝贝儿躺在上面。我让客房服务买个新的脸盆,我端过来帮你一点点擦干净,这样好不好?”

虞澜委屈巴巴地点头。

薄静时去打电话,酒店的效率很高,没多久就送来一个新的脸盆、消毒湿巾,以及部分药膏。

他将脸盆里里外外擦了两遍,才端去卫生间接温热水。

帮虞澜擦拭时,虞澜为了方便薄静时擦,特地将膝盖分得很开。

粉红精致的膝盖骨因为难为情微微打着颤儿,最上方的雪白皮肉一片通红,仿佛受到欺负一般不再完好,还有一小块区域微微破了皮。

一部分已经干涸结块,另一部分正如清晨露珠那般冒着湿润潮气,像一层保护网凝在表面,在灯光下反射亮晶晶的光芒。

薄静时注视顷刻,可能是目光过于火辣。

虞澜稍微用手挡了挡,并抬起身,双目湿润纯真:“哥哥,你在干什么?”

他看向薄静时手中的长管。

薄静时的思绪这才被拉回现实,他拆开塑封,挤出一点乳白色的药膏,轻声说:“给你擦药。”

他望着那块破皮的区域,一小块皮微微翘起,露出红嫩嫩的肉。

眉尖皱得更紧,粗糙指腹怜惜地抚摸伤口周围的完好肌肤,薄静时说:“都怪我宝贝儿,怪我没有轻重,我不该这么过分。”

“痛吗?”

虞澜懵了懵,他低头去瞧,这才发现原来他破了皮,之前他都没有感觉到。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薄静时有些过火,吻得他魂儿都要飘走,发麻到没有知觉了。

看到哥哥如此愧疚又心疼的神情,尤其是哥哥还在专注看着他的伤口,脸几乎要趴贴上去。

薄静时朝伤口吐着气,像哄小孩一样哄着:“给宝宝吹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细嫩的肌肤上,带来过电般的酥麻感。

虞澜更加难为情了,只是一点小伤,哥哥干什么这么大惊小怪……

薄静时将热毛巾的水拧干,放在手腕内侧确定了一下温度,不烫,才开始慢慢帮虞澜擦。

尽管薄静时已经很小心,可虞澜皮肤嫩,很容易觉得痒又或是想要躲避,粗糙的热毛巾擦得他发痒,他忍不住将膝盖紧紧并拢。

薄静时望着虞澜紧闭的膝盖,又看看自己被困住的手,似乎有些无奈:“宝宝,别夹,我都没办法帮你擦了。”

虞澜脸蛋涨红,他支吾着点头说“好”,眼睫颤抖地将膝盖再次分开,不去打扰薄静时接下来的工作。

双手规规矩矩交叠放在小腹,虞澜望着天花板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帮虞澜擦干净后,薄静时趁虞澜不注意,靠近嗅了嗅。

尽管被擦干净,但上头仍旧有属于他的味道,很浓,其中还混着虞澜自身的香气。

薄静时十分满足地将毛巾放进盆里。

他拿出药膏,帮虞澜擦药。

这时,虞澜突然低头,很认真地问:“哥哥你洗手了吗?”

虞澜小心翼翼地看向薄静时的右手。

薄静时感觉这样的虞澜有点可爱又好笑,他将手拿过去给虞澜闻,虞澜生闷气似的别过头。

他说:“洗了,知道我们小宝贝爱干净,我肯定洗完手再来帮你擦药。”

虞澜松了一口气。

听见哥哥喊他小宝贝,他忍不住唇角弯起。

随着药膏涂抹,冰冰凉凉的触感让虞澜浑身产生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他双腿一直在蹬,淡淡的清凉感让他的小腿肚微微颤抖起来。

“哥、哥哥!”

“怎么了?”

薄静时明知故问,“药膏太辣了吗?”

虞澜摇摇头:“不是辣,好凉……哥哥,凉飕飕的,感觉有小风扇在下面吹。”

他补充,“还是加了冰水的小风扇。”

薄静时被虞澜的比喻可爱到了,他哄着:“药膏还是要擦的,破皮的位置比较特殊,怕你明天走路会疼。等凌晨的时候我再帮你擦一次,明天就不会那么不舒服了。”

“再分开一点宝宝,看不到了。”

虞澜乖巧地点点头。

他很听话地更加分开,好让哥哥帮他在破皮的伤口处涂抹药膏。

到了后头,虞澜逐渐适应清凉感,反而感到有些热了,药膏被薄静时的指腹涂抹开来,变得异常滚烫。

虞澜很怕痒,好几下他想要哼出声,又觉得这时候出声太奇怪,害怕打扰哥哥帮他上药,他干脆偏过头,一口咬住枕头。

雪白的枕头面被濡湿,洇出一小块浅灰色。

待虞澜再次被薄静时抱起时,虞澜眼尾湿润,浑身都软绵绵的。

“又哭。”薄静时把虞澜眼尾的泪水舔掉,“娇气包。”

虞澜皱皱眉,他又控制不住眼泪,他也不想哭,可他没有反驳,而是以一种极其依赖的姿势靠在薄静时怀里。

听着熟悉的心跳声,他小声喊:“哥哥。”

薄静时一边帮虞澜梳着头发,一边说:“怎么了?”

“我感觉好奇怪。”虞澜一脸迷惘,“现在还是很奇怪,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的脚和脊椎都是麻的,现在还提不起劲。”

梳头的动作停顿,薄静时低头看向虞澜的脸。

虞澜解释:“但其实还是有劲的,刚刚你让我去洗澡,其实我有力气,但我就是不想去。不想动,只想躺着。”

薄静时问:“现在也只想躺着?”

虞澜点点小脑袋,一脸的乖相。

没过多久,他伸手戳戳薄静时的手臂,很小声地说:“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