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延坐在阳台边安静地喝茶,茶叶是金博士去年送给他的正山小种,茶汤透亮茶味浓郁,留在这给闻柏意这种只喝咖啡的人也是暴殄天物。
许时延和闻柏意在一起七年,两人之间的生活习惯依旧是天差地别。许时延节俭的品德是随了爷爷,这么些年为了还债更是刻进了骨子里。而闻柏意豪门出身,生活优渥出手阔绰,送给许时延的礼物都是万位数以上,可惜却从未见许时延拿出来用过。
他算了算时间,按照出警速度大概只需要十五分钟,而闻柏意的公司离这里要半个小时的车程,喝完这一盏茶他就该走了。
阿姨在厨房里煲汤,为出卖主家的事情感到不安,不时探出头看许时延是否安分。
十分钟过去,十五分钟过去,建盏里的茶都凉了,门口却没有任何的动静。
第十七分钟,阿姨的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吓得她把铁勺落在了地上,发出惊人的响动。她接了电话面色煞白的点头应和了几声,神色难看地走过来示意许时延接电话,说:“闻先生有话跟你讲。”
许时延微愣,旋尔反应过来,把建盏里冷掉的茶水倒进容器里,苦笑一声后将听筒贴在耳边。
“别等了,警察不会来的。”闻柏意在开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刺耳,卷的许时延的心脏跟着转动。“你觉得我会傻到留一个手机给你报警吗?”
“嗯,是我天真了。”许时延自嘲道。
“你报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给我造成多大的麻烦?许时延,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从前的你是事事以我为先的。”闻柏意的声音带着怒气,左手搭在方向盘上紧握,指关节都捏得发白。
“你也说了,那是从前。”许时延扫了阿姨一眼,站起身朝屋里走去,近似呢喃地说:“从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你闻柏意养的一条狗。”
“那天的话你能不能不要再提,我只是……”闻柏意想解释,转念一想分明是许时延先和晏陈行勾勾搭搭,凭白的解释只会让他在两人关系中落了下风,于是话题一转说道:“我马上到家,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之后,阿姨吓得魂不附体,反复追问闻柏意提没提她帮许时延的事。许时延看着她紧张的神色,轻笑一声说:“阿姨,你怎么这么怕他。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那……那你不怕他?你被他关在这里不也没办法逃出去。他竟然在警局也有关系,这种有权有势的人捏死我们这些平民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阿姨扑上来紧紧拽着许时延的手腕,慌乱地说:“许先生,我可是为了帮你。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人,可出不得事啊。”
许时延抽出被她掐红了的手腕,敛下眉眼说:“闻柏意不会对您做些什么,他不是个坏人。不过您还是趁他没回来先回去吧,他这个人生气的时候,说话总是不入耳的。”
阿姨唯唯诺诺地点头答应,拎着厨房里的包,还不忘把那块表塞进去,夹在胳膊下面飞快地离开。
许时延觉得有些疲惫,缓步走回房间,放空自我的躺在床上等着闻柏意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