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拉开了半面,闻柏意的头发还滴着水珠,沉声说道:“给我拿下衬衣。”
许时延对命令的顺从是一种七年的习惯。对闻柏意今天居然在家的疑问都被压在后面,床上有闻柏意进去之前丢好的西裤,他看了一眼颜色,就能在衣橱里找到对应的衬衣。
衣柜里多了一条藏蓝色的领带,银色丝线勾的蝴蝶造型,却左右都只有展开的半翼。许时延猜到这大概又是闻柏意在哪场时装周的秀上定的新品,却罕见地没有包在名贵的礼品盒里当做礼物送给他。
它像是一件顺手的饰品,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们的衣柜里。等着许时延某个清晨随便抓起,系在他昂扬的脖颈上。毕竟那些贵重礼盒他从不拆开,有多少只蝴蝶都藏在了里面。
因为低头走过去,猝不及防地被闻柏意握住手腕拽进了浴室。莲蓬头里的水还在淅沥沥的往下落,闻柏意把他揽在怀里,打湿的衣物紧紧贴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紧致的的腰线。
“你发什么疯……”后半句还没说出口,闻柏意捏着他的下颚,被迫让他仰起头。舌尖已经滑进他的口中,开始激烈的躲藏与追逐。
这个吻激烈而绵长,许时延的脑子被炸的嗡嗡的,闻柏意的手却没闲着,三两下就把他的衣物褪到了脚踝。
他把许时延的双手桎梏到背后,把他压制在浴室的墙壁上,探出舌头在他的耳垂上轻轻舔舐,听到身下的人发出一声呜咽。却停了继续的动作,贴在他耳朵边说:“昨晚你去哪儿了?”
这具身体已经太熟悉他的动作,甚至不需要过分的挑逗,只是指腹轻轻滑过皮肤就能引起颤栗。花洒里的水珠顺着许时延的脊骨往下滑落,闻柏意的手指也像鱼儿一样跟着一起滑到尾椎。
其实每个月都有数场激烈的性事,但是许时延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接吻是在什么时候。其实他很喜欢闻柏意的亲吻,每次都会给他这几分钟两人相爱的错觉。
他的头还微微仰着,伴随着身体的颤栗,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仿佛是在继续邀请。可是闻柏意从不愿如他的意,甚至刻意避开了看他的正面,翻身把他按压在浴室的墙壁上。
光洁的背弯起的幅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这场惩罚,就是一场没有扩充,没有润滑的长驱而入。
折腾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最后,许时延被闻柏意打横抱起,终于逃离了浴室。
身体陷到柔软的床,被被子包裹的安全感给了许时延一种解脱的错觉。闻柏意半裸着上身,腰间围着浴巾,在浴室里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哄哄的贴在耳侧,他恍惚间好像听到房里的人说了一句什么,又听不真切。
等头发吹得半干,窝在床上的人把被子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头卷毛。湿漉漉的头发滴的被子浸湿了一大片,他不满地扯下吹风,扔到了床上。
“装这幅样子给谁看呢?”闻柏意攀上了床,被子里面裹得是一副光滑的身体,他拿着手机回着助理的短信,另一只手顺着被子的缝隙就摸到了许时延的大腿内侧。
吹风还在床的另一头,许时延站起身,裹着被子下了床。闻柏意的事情不过耽误几分钟,再抬头的时候人已经穿戴整齐,站在了房门口。
“我们分手吧。”许时延第二次说。
闻柏意刚拿起吹风,终于想起来,刚刚在浴室听得模模糊糊的原来是这句话,于是把手里的吹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许时延看着他盛怒的样子,步子丝毫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