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颂与齐景瑜悄悄溜了一会儿, 等到回到宴会中时,宴会已经快开始了。
“你们去哪里了,到处找你们找不到。”白鹿书院的同窗低声说道。
方才, 宴会的主事人来了一趟, 目的就是为了找宁颂, 但没想到无功而返。
“太热了, 到处转一转。”齐景瑜随口敷衍。
同窗不信。
“他肚子不舒服。”宁颂道,“所以拖延了一会儿。”
“……”想到某种可能, 同窗默默地离齐景瑜坐远了一些。
随着宁颂与齐景瑜的到来, 宴会很快正式开始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 他们见到了赏花会的主人, 端阳公主。
这位公主论年龄来说已过而立, 平常人家的女眷到了这个时候,往往因为后宅、儿女之事烦恼, 相比之下, 端阳公主似乎完全没有这个问题。
在权力的滋养下,身着水蓝色的长裙的公主宛如一株盛开的睡莲,自由、惬意。
在她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全神贯注。
这无不昭示着她对于全场的影响力。
“怪不得人人向往权力。”宁颂感慨。
在某种程度上, 权力决定着一个人对自身命运的把控, 与此同时,也能够影响甚至决定旁人的命运。
“那可不是吗。” 齐景瑜说,“不少人都在向往成为权力的侍奉者。”
两人在这一刻, 默契地住了嘴。
他们看到了跟在公主身后的黄氏兄弟。
只不过,相比于私底下的牢骚遍地, 此刻跟在公主身后的两人面带微笑,看不出有半分的不甘心。
宁颂微微挑了挑眉头。
因为端阳公主的出现,文会短暂地沸腾了一会儿,紧接着,就进入了今日的正题。
赏花会。
文人们聚会当然是如此,来都来了,自然少不了炫耀自己文采的环节。
文会的主人显然也明白,吩咐下人摆上了笔墨纸砚,请学子们前来赋诗,记录西郊庄园中的盛景。
宁颂等人同样收到了纸和笔。
“怎么说?”齐景瑜偷偷问。
“正常写。”两个人都是经历过正儿八经的科举训练的,试帖诗做了无数首,如今拿来应景的诗作,自然也不在话下。
如今作诗,若是太过于离谱,反倒是惹人注目。
“哦。”
于是,两个人就按照自己的正常水平写了一首咏荷的诗交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诗作交上去之后,不一会儿就进入了评审环节。在端阳公主挑了两首之后,宁颂的诗被端阳公主拎了出来,读了一遍。
“不错,听说这首诗是白鹿书院院长的高徒做的?”
端阳公主说话声音不大,但却有一种让人凝神听她讲话的本事。
“颂哥儿。”
同窗拍了宁颂一下。
预料之中的情节发生了,宁颂心中仍然有几分无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同公主行了一礼,道:“是学生的拙作,公主谬赞了。”
端阳公主扬了扬眉毛,抬起头打量了眼前的书生一眼。
她悠悠地停顿了两秒,笑道:“怎么是谬赞呢?这诗写得不错,人看上去也不错。”
“若不然,怎么会入了书林老前辈的法眼呢?”
书林,是白鹿书院院长的号。
宁颂眼观鼻、鼻观心,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显得不对劲,倒不如沉默。
“行了,坐着吧。”
“早听说过你的名字,今日难得一见,等会宴会结束了,可还得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