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两颗大白兔奶糖。
程所期顺着他的手往上看,会所的广告牌打着彩灯,一丝暖光罩在巫年身上。
那双干净到不含杂质的眼睛,清澈却深不见底。
他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程所期,执着地伸着手。
真的……好像在哪见过他……
程所期垂眸,视线落回到他掌心里的两颗糖上:
“你的糖好像过期了。”
包装纸上印着的图案都掉得差不多了,看起来像是放了很久。
他见过送礼送些贵重的金瓶玉器的,还没见过谁把过期的奶糖拿出来送人的。
眼前的少年张了张嘴,神情落寞,连带着身上那暖黄色的毛衣都仿佛暗淡了下去。
他像是有话要说,又沉默着把手收了回去。
动作太过于珍重小心,让程所期不得不怀疑:
“你在瓦哥那待遇这么差吗?怎么连糖都买不起?”
“我不要别人的糖。”
少年呆呆地盯着地面,程所期发现他看着的是他们地上拉得很长,又因为光线角度而靠得极近的影子。
异样的感觉从内心升腾而起,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要破壳而出。
那一瞬间在脑海中闪过,又太过于快速,而让人来不及抓住。
他不欲与瓦哥的人多聊些什么,万一这只是对方派出来试探他的,或是有些什么别的目的,他说得越多对自己越不利。
但那句“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已经堵到嗓子眼,只需要他一开口就控制不住要问出来。
瓦哥喝得醉醺醺,上来一下亲昵的搭住巫年的肩,也打断了程所期快要控制不住的话。
“聊什么呢?”
瓦哥大着舌头说话,油腻的在巫年肩上捏了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大胖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啧,真他妈碍眼。
程所期别开眼,莫名的想把那只胖手给扭断。
“走,你今晚来我房里,我跟你谈点事情。”
瓦哥意图明显的将巫年拉进车里,护送的车队开往安排好的酒店。
程所期突然就烦得很:“这人什么底细,查出来了吗?”
“傅一刚发来的,我以为瓦哥这孙子带来的是个未成年,他妈的他们把一个通缉犯给带来了。”
莫工掏了根烟点上,酒喝多了撑得他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