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今呐要想找太子爷人影,去太子所居的兰庭那是万万找不着的。
还不如去江公子那儿找找,保管一去一个准。
待栩摘星将事情言明,卫澜霆和江无虞二人都双双陷入了沉默。
尤其是卫澜霆,他不免也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做错了决定。
良久,还是江无虞率先出了声。
他忍不住幽幽叹了一口气,有些心疼的说道:“宴清心思直,想必是在容熙那儿碰了一鼻子灰,没得什么好脸色,这才落得一个心伤神也伤的结果。”
栩摘星适时又插了一句,“方才观小郡王脸色煞白,气息有些紊乱,怕是还受了些伤。”
好端端的宴清怎会受伤?稍稍动些脑子便能猜到是谁所为。
“容熙的手段本事,孤最是清楚。一旦宴清栽进去了,定是难以自拔的。”
卫澜霆一听栩摘星这话,更觉得心头万般复杂情绪涌了上来。
一方面是见不得宴清这般失魂落魄,另一方面也在思虑着或许长痛不如短痛?
借此让宴清与容熙再无瓜葛,或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覃鸢貌美姝惠,其身份配宴清亦算是绰绰有余。
而宴清也是在他身边的人,他最是深知他的本性淳善,且仪表堂堂。
二人若能结为连理,婚后应当也是一对相敬如宾的佳偶。
最起码,是比宴清纠缠容熙的结局要好上许多的。
容熙心硬,对自己都十分狠得下心,更遑论其他人?
且不论是他的姑母容清越,还是他的母国颐国,盘根错节牵连甚广,他注定不是一个简单好相与之人。
宴清又无甚实权兵力傍身,对颐国和容清越而言说是毫无用处也不为过。
即便容熙肯放下所有与宴清携手,以真心相待,二人共同面对日后的诸多风雨。
容熙背后之人也断然不会甘心他们精心培养出来的棋子,折在一个毫无价值之人身上。
说白了,宴清与容熙若是想有一个皆大欢喜的好结果,注定十分艰难。
雨虽止住了,外头却总有淅淅沥沥的雨珠从檐角树梢砸落,平白听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屋内的气氛也跟着压抑了几分,江无虞从桌前缓缓起身。
“雨停了,我去瞧瞧他。”
卫澜霆也跟着起身,“我随你同去。”
江无虞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宴清一见着殿下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束手束脚,拘谨得很,还是我自个儿去吧。”
卫澜霆抿了抿嘴角,虽有些不愿承认他自己真有这般的吓人扫兴,但他心中也明白无虞此言非虚。
宴清一直对他敬畏有加,如今只怕是畏惧更多一些。
“风雨不定莫要骑马,乘我的车辇去,再带把伞。”
卫澜霆去不了,只好叮嘱了江无虞几句。
江无虞点头应下,卫澜霆便吩咐栩摘星下去备车,并让栩摘星随行保护江无虞的安危。
当太子车辇将要经过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樊京楼时,江无虞出声叫住了栩摘星。
“公子有何吩咐?”
“空手上门可说不过去,我去买些酒菜。”
江无虞居然掀开车帘,自己下了车,栩摘星只好紧紧跟随着一同进了樊京楼。
买好酒菜吃食,江无虞还特意要了一碟子宴清最爱吃的红豆糯米乳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