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不去,反而会让宋君辞起疑心。”卫澜霆慵懒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一侧肩膀,久坐之后肩膀有些发酸。
卫砚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若是他回去向宋君辞通风报信,口无遮拦怎么办?”
卫澜霆却丝毫不以为意,他勾了勾唇,笑意舒朗,还有几分胸有成竹的信心满满。
“他已经跟我们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若是他回去告诉宋君辞,也只能是让宋君辞之前的所有筹谋悉数泡汤。
以宋君辞的性子,只怕会怒不可遏,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毕竟他若是咬紧牙关,宁死不从,宋君辞下毒的歹计就能够如期实施。”
卫砚点点头,明白了卫澜霆的意思。
即便是黑衣人回去向宋君辞通风报信了,也依旧不能改变他背叛出卖了宋君辞的不争事实。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风也透着股寒爽,太阳还没有从天边徐徐升起。
贺勤风起得很早,拎着一个木桶来到白溪的上游处打水,准备盥洗。
盥洗时,贺勤风还悄悄地打量着四周有没有人。
他今日特意来得很早,按理说是应该没什么人的。
确认没看到什么人之后,贺勤风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趁着还没有人过来打水迅速将纸包打开。
纸包里包着的不是细细的药粉,而是一颗颗入口即化的药丸。
一撒进水里就会迅速溶解,浓度和毒性都要比粉末更为强烈。
毕竟如果是粉末状的药粉,撒进白溪里并不足以让所有饮用过白溪水的士兵中毒。
白溪溪水潺潺,从底部的河石蜿蜒流过,润物无声。
贺勤风将药丸撒进溪水中激起无数细小水花,“叮咚”作响。
贺勤风低头冷眼望着,心好像被什么扭曲的虚荣感充满,嘴角微微上扬勾着阴狠森冷的笑容。
“嗖——”
一片竹叶裹挟着十分强劲的内力,朝着贺勤风那只正在兜着药包的手腕处疾驰射去。
速度快如闪电,贺勤风根本闪躲不及,手腕被竹叶割破,霎时间血如泉涌。
贺勤风只感觉自己手腕处的手筋几乎都要被直接划断。
巨痛之下手控制不住的一颤,下意识地将手里的药包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藏身暗处的卫澜霆足尖轻点,如水中捞月、信手摘花般伸手一捞,飞身接住了那个被贺勤风吃痛而抛出来的药包。
药包是敞开的,有些药丸已经不知散落到了哪条石头缝里找不到了,但所幸在卫澜霆接住的药包中还留有一些药丸。
卫澜霆一个利落的空翻,稳稳落于贺勤风面前,隔着两丈距离四目相视。
“太、太子爷!”
贺勤风在看清来人竟然是卫澜霆之后,惊恐不已,连声音都忍不住的颤抖。
只感觉自己的舌头和大脑都已经不受控制了,甚至根本无暇去捂住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腕。